“哎!母愛是偉大的,但是有時候母親為了孩子也就不會了思考。”李觀棋長籲了一口氣說道,“那四個奴仆既然敢逃走,便已經邁出了背叛的第一步,膽子也隻會越來越大!塔都母子又是被渾哥貶黜之人,對他們也難以構成什麼威脅,這母親孤身去追,豈能不受欺負?”
“啊?難道……”柳含煙驚呼出聲,小手也不自覺地捂住了櫻唇。
“不錯!陛下猜的很對!”宇文夕月點點頭說道,“那四名奴仆見塔都的母親自己追了上來,又加上早已垂涎她的美麗,便一起……糟蹋了她!但是,他們總算還有點兒良心,給塔都的母親留下了一匹產奶的母馬。”
“母子兩個人,一匹馬也還是不夠吧?”柳含煙擔憂地問道。
“由高高在上的王妃,突然到如今的境遇,朕如果所料不差,塔都的母親是活不下去了的!”李觀棋也沉聲說道。
“你又猜中了!”宇文夕月看著李觀棋說道,“塔都的母親在把馬牽回去放到塔都的身邊之後,便自己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啊?”柳含煙再次驚呼出聲,“那塔都肯定是傷心死了!”
“他更多的是恨!”宇文夕月咬著牙說道,“他當時恨不得能夠把四個奴仆,把自己的哥哥和父親,抽筋扒皮,挫骨揚灰。可是他做不到,他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一路上的顛簸,再加上惡劣的天氣,他早已病了。他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像隻小猴子一般蜷縮在帳篷裏,隻在餓得要死的時候才能掙紮過去喝幾口馬奶。”
聽到這兒,李觀棋和柳含煙不自覺地都沉靜了下來,心中微微泛起一絲寒氣,想一想在寒風朔朔的冰原之上,一個簡陋的帳篷裏,十一二歲的孩子,蠕動著身軀去喝馬奶的情形,是多麼的讓人感到淒涼啊?
良久,李觀棋才用低沉的聲音問道:“後來呢?”
宇文夕月低聲說道:“後來,塔都就這麼著在帳篷裏苦苦捱了十幾天,然後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那匹母馬凍的受不了,便跑掉了。他的帳篷也被風吹破了,夜裏周圍都是風聲,外麵石頭被吹得亂跑……”
“啊?那他還能活下來嗎?”柳含煙焦急地問道。
宇文夕月沉聲說道:“當時塔都也以為自己肯定是活不下來了,因為他終於堅持不住,暈了過去。但是他還是沒有死,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他的媽媽!他正躺在她懷裏,她用自己的奶水喂他。”
“他的媽媽?”柳含煙驚訝地問道,“他的媽媽不是自殺了嗎?而且他已經十多歲了,他的母親怎麼還有奶水?難道他是在做夢?”
李觀棋也感到非常奇怪,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宇文夕月,沒有說話。
宇文夕月吸了一口氣說道:“他沒有在做夢,來的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他母親的孿生妹妹,也就是他的姨娘。”說到這兒,她停了下來,望向李觀棋,說道,“陛下知道塔都的姨娘嫁給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