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了,”師父說著話,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停地喘息著。
我也是長出一口氣,低頭看了一下地麵上我自己剛才的嘔吐物,這才發現那裏麵的蛆蟲脫離我的口以後變得不在那麼活蹦亂跳。
原來我持續昏迷了三天,師父從醒來開始就一直照顧我,從第二天開始,自己就開始死命的掙紮,還不停的嘔吐。
而那些蛆蟲正是自己嘔吐出來的。
想到自己嘔吐出來蛆蟲,心裏別提多惡心,直到現在,我想起那時候的情景,依然胃裏翻湧不止。
師父的身上,居然也是爬滿了蛆蟲。他一直在搶救我,根本來不及收拾屋子。
見到這種狀況,我忍不住一陣地反胃,猛然又嘔吐出一口膽汁,然後指著師父的腿道:“師父,你的腿,怎麼了?”
“這三天一直在給你紮針,沒來及清洗,這些蛆蟲都爬到我身上了。”師父說著話,伸手將腿上的一層蛆蟲搓掉,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皮肉,讓人看了怵目驚心。
我不忍心再看,讓師父趕緊去清洗一下,而我自己則是伸手摸摸額頭,想要擦擦汗,感覺身體極度虛弱。
“不要動!”師父見到我的舉動卻是連忙製止我,然後走到我麵前道:“你的眼睛周圍都還插著針呢,我先幫你取下來。”
我伸手輕輕撫摸一下麵目,發現我的眼圈周圍果然都插著銀針,不覺心裏一陣發麻,抬手看時,發現手臂,還有全身的皮膚沒有一處是好的,竟然都是針眼。
腳底下更是恐怖,許多針眼都已經被蛆蟲爬滿。許多蛆蟲正撅著屁股往我的皮肉裏鑽。
見到這種狀況,我頭皮一陣發麻,大叫一聲站了起來,死命地搓腳,將那些蛆蟲都搓掉。
“不要著急!”見到我的樣子,師父安撫一下我,麻利地幫我去掉銀針包好,這才拉著我一路向外走去。
外麵天色烏黑,已經是深夜,師父挑了一盞風燈,掛到河邊的大柳樹上,便拉著我走到河邊,和我一起走到河水裏。
進入河水之後,清涼的河水立刻浸滿了全身。
我不覺舒暢地揉搓身上的汙垢和蛆蟲,一洗身上的肮髒。
師父也是咬牙清洗著傷口,然後坐在河邊,給自己的傷口敷上了草藥。
我一邊洗著,一邊借著燈影看著自己在水裏映出的身影,不看不打緊,一看自己
不覺全身一震,愣在了當地,身上的每一根寒毛也都豎了起來。
因為就在我靜靜的站著,看著水裏的影子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背上趴著一個人。
一個長發披散,緊閉著雙眼,麵容嬌好的女人,兩手死死地抱著我的脖子。
這個人影我如此熟悉,以至於我感到無比地恐怖。
當時我不由大叫一聲,連滾帶爬上了岸,戰戰兢兢地站在師父的麵前:“師父,她怎麼還在?那東西還在!”
“沒事的。”但是見到我的樣子,師父卻是淡定地說道:“沒事,她已經不會再害你了,趕緊洗洗吧,回去再說。”
聽到師父的安慰,雖然不再那麼害怕,但是心裏還是忐忑不定。
不大會,我就洗幹淨了自己。師父便帶著我回到了屋裏。
剛到屋裏,師父一邊收拾屋子,嘴裏卻第一次給我講起來陰陽鬼學的知識。
“鬼魂分成兩種,一種叫靈魂,一種叫冤魂。靈魂又分為普通靈魂和五行靈魂,普通靈魂在人的肉體死後,便自然而然的隨地府道轉世投胎。而五行靈魂,則和普通靈魂不同,也相同。不同的是他們擁有靈智和操控金木水火土的能力。相同的是,他們也會去轉世投胎,畢竟陰靈不該存在於陽間。”姥爺一邊掃地,一邊對我說道。
聽到師父講的靈魂分類,若是冤魂纏身之前,我肯定不屑一顧。但現在,不由得我不信。
想到自己身上還趴著一個冤魂,我不由得問師父“那冤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