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掌櫃見太虛道長露出這手隔空點穴,臉色不禁駭了駭,叫了聲:“太虛道長,手下留情,但聽端睨。”
太虛道長斜飄飄了一眼:“邱掌櫃,你的手下人也太欠教導了。”
邱掌櫃垂下頭說了句:“是我教導無妨。”
太虛道長道:“比這情況還要嚴重。他打斷了我的話,使我的思維夠不上,弄不好又會說我說出的話是瘋言瘋語。”
邱掌櫃答出的話更是幹脆:“就是瘋言瘋語,我們也認真的聽。”
太虛道長不虧是老江湖,答出的話更幹脆:“那我就放心了。”
說了放心,卻很費勁地滾動了一下喉結,還將衣領扯了扯。衣領大約太緊了,卡得他憋氣。是敢我一件道袍了。這件道袍也很髒。索性用拂塵拂了拂道袍,到也是拂去了許多灰塵。
邱掌櫃等不及他這個動作,他道:“你說啊?”
“我說,我說。”太虛道長被自己道袍上的灰塵嗆了一下,幹咳了一聲。剛想說,冒富卻在那裏幹咳不止。他被太虛道長點了啞穴,說不出話,隻有幹咳的份兒。
邱掌櫃看他咳得那般費勁,出手解了一下他的啞穴,然後說:“你也搞清楚,他是道長,不能亂說話的。”
冒富叫了一聲:“掌櫃的。”
長久沒說話,這一喊出來,到也大聲得很。靠這場中大多是高手,到也不妨事。冒富然後蹦出一句:“還要不要我去殺掉那個田大俠?”
邱掌櫃搖搖手道:“現在聽道長說話。”
太虛道長被冒富這般一攪和,說話的興趣索然,就嚷嚷道:“讓他說,讓他說。邱掌櫃,不是我說你,這樣的夥計,趕快將他打發走算了。”
說了這句,太虛道長象出了一口氣般爽了許多,接下去說他的那個很重大的問題。他說:“邱掌櫃,你有沒有搞清楚,那燒死的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黛眉小姐?”
這老道就是多事。邱掌櫃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答道:“不是我的女兒,我還哭什麼?”
太虛道長道:“我不管怎麼聽,你的哭就象幹嚎,就象夜貓子叫那般難聽。”
邱掌櫃象受了天大的委曲:“你是說以為我流的眼淚不夠多?”
太虛道長道:“我以為那燒死的根本不是你女兒黛眉小姐。”
“這是什麼話?”邱掌櫃的心很不快。這種非常重大的問題被太虛道長一說出來,就真的變成了很重大的問題。無論推到誰頭上,誰都無法忍受:“太虛道長說話聽不懂。”
當然很多人都聽不懂太虛道長這句話,但邱掌櫃卻是真正的聽懂。太虛道長說燒死的不是他女兒黛眉小姐,就象把邱掌櫃當作狡猾的狐狸一樣給揪住了尾巴。
邱掌櫃齜了一下牙:“太虛道長,你說話可是要有根據的,不然的話……”
太虛道長的手裏拿著一樣東西,在那裏晃了晃,就把邱掌櫃的話給止住了。那沒什麼,邱掌櫃還以為太虛道長拿出了什麼證據。再仔細一看,不覺啞然失笑。這太虛道長古裏古怪,手裏拿著一枚頭釵嚇唬誰啊?於是,他臉帶嘲譏地問道:“太虛道長,你手裏拿著什麼啊?”
太虛道長咦了一聲:“邱掌櫃,連這個東西你也不知道?”
邱掌櫃更沒好氣地道:“誰知道你哄騙了那家的媳婦,拿著這種東西到處丟人現眼?”
一句話把太虛道長說得怪眼亂翻。但太虛道長也不生氣,象是吃準了邱掌櫃的豆腐嗬嗬一樂:“這可是你家的東西。”
邱掌櫃火了,這豆腐太虛道長吃得幹癟。邱掌櫃道:“太虛道長身為出家人,也賊手賊腳,竟在我家偷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