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磐難得舒顏,但又思索起來,“如果是你說的那個藥人的話,這件事的性質又不一樣了……消失了數千年的藥人族怎麼會在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裏,這裏最高的修士,也不過區區築基。而且,藥人的數量還不少……”
“當然也有可能隻是普通人,是從鎮子裏騙來的……隻是這麼大規模,比那個邪修還要恐怖,就沒人舉報?這個鎮長甚至還主動聯係我們誅邪?”
“還有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這些藥人的作用又是什麼?鎮長背後,不會還有更大的陰謀吧……”
蘇怡戳了戳桌子:“其他的我不知道,不過如果讓方家知道你知道這件事,我們恐怕都逃不了……包括申瘋子。”
“那你覺得怎麼辦?”申逸風看了她一眼。
“我們是來抓那個邪修的。”蘇怡道,“那個鎮長這麼急切來請我們出手,說明那個邪修的事情跟這個應該沒什麼關係,甚至可能是,對手關係?那我們管這麼多做什麼,這麼麻煩。”
楊磐和申逸風都向她投去了視線,卻見她,眼神清明,沒有一絲茫然,說明她是很認真的提出這個建議,甚至期待他們同意。
楊磐看了申逸風一眼,臉上肥肉顫了顫。
“這些人,你不打算救?”
“你覺得是自己的命重要,還是他們的命?就算他們是真的藥人族,一沒有修煉,二來又裝不進儲物空間,除非你扳倒方家……你有幾成把握?如果好運可以聯係其他人合作,那藥人的事也肯定瞞不住了,那被迫再次暴露在全體修真界中的藥人一族會有更好的結局嗎?現在雖然有這麼多人受苦,但方家肯定也在盡力保守這個秘密,那些人現在又死不了,等你把這些後患都解決了之後再救他們,不是更好?”
“而且,”蘇怡學著楊磐的樣子攤手道,“我們又不是不想救,隻是現在我們自保都困難,沒有能力救而已。”
申逸風頓了頓,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不是說女人都很心軟嗎?她,她這是變異了?”
楊磐有些頭疼,又想起蘇怡在秘境裏對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大漢的態度了,他發現蘇怡對這些可能會影響所謂道心的東西看的十份通透,總能夠十分冷靜地判斷一切問題——而這種冷靜又跟自己不一樣,自己在危險的時候也會慌亂,雖然會異常冷靜,但也會考慮這件事對自己的道心或者原則有沒有什麼影響,而蘇怡完全沒有。
她似乎有一套自己的價值觀念。
怡能夠根據現有的情況給出絕對有利的結論,在明知不可為後也會果斷放棄。
這種判斷和結論甚至做法本身沒有什麼問題,楊磐相信自己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絕對做不到像她這麼的輕描淡寫。
她自己對此完全不會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和道德上的壓力。
就好像一個冷靜的旁觀者。
不知道為什麼,楊磐覺得這種行為模式跟一種東西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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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變異了,你全家都變異了!”蘇怡聽到申逸風的話,果斷炸毛,“你們要送死,隨你們,反正他們也不認為我是昆侖弟子,等你們真鬧起來了,我會趁亂溜出去,有機會會幫你們報仇的。”
“雖然,冷血了點,不過這也確實是我們的現狀,不論如何,我還是要見一眼那個二少爺。”楊磐揉著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方家提出任務,他們與那邪修勾結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可以利用一番,如果運作得當,說不定也能解決藥人事件……”
“哦。”蘇怡撇了撇嘴,問申逸風,“今天色相賣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