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一直沒說話，她詫異於楊磐的反應激烈，但又見他執著於知曉芬米是被什麼人變成現在的模樣，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於是開口：“你沒見到琪夫人？”
楊磐猛然轉過來，死死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而後艱難點頭:“嗯。”
因為激動，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果然，沒有見到琪夫人，意味著琪夫人可能跟芬米一樣被其他人占據軀殼，難怪他會這麼激動。
蘇怡卻突然想起什麼:“你還記得有一次琪夫人生辰時的事情嗎？”
她回憶道:“有次你給她準備了禮物，特別開心的去見祠堂見她，可是後來你又匆匆忙忙跑回來，好像……挺害怕的，還哭了呢……”
楊磐一下子愣住，覺得這件事有些耳熟，再一思索，卻同在昆侖心魔境中的經曆對上了號。當時他隻當是心魔，雖有些傷心，卻沒多想——可是，小黎怎麼知道？
蘇怡依舊在細細回憶:“你回來沒多久，琪夫人就從祠堂出來了，她還特意來看你，不過後來你睡了幾天，就再沒提到過這件事……嗯，你忘了呀……”
楊磐心裏波瀾雲湧，一個猜測在他腦中漸漸成型——祠堂裏的事難道是真的？隻是有人人運用某種方法讓他忘記了這件事，心魔境隻不過將自己潛意識裏經過的事情重現了？
琪夫人，早就不是琪夫人了？
被腦中所想擊中，楊磐大口大口喘著氣，覺得自己像是被拋到岸上的魚，迫切的渴望著空氣裏的水份。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平靜的不像話:“嗯。”
青鳥聽不出什麼情緒，隻能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對蘇怡點了點頭道:“我先帶他去六峰，你見到你師尊或者你師兄時記得告訴他讓人去首峰，胖子應該會召開會議。”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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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怡已經被幾人鍛煉的神經極為粗大，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隻懶洋洋回了句:“二師兄？還沒睡啊……”
錢二笑得和煦，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蘇怡的腦門兒:“修行之人，有幾個想你這樣晚上還要睡覺的？”
他又看著青鳥，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青鳥卻好似聽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連連擺手道:“不了，不了，你師父如果有事的話，可以讓你大師兄過來……”
“大師兄？”錢二思索了一下，道。“不好意思，大師兄有些事情走不脫。”
“什麼事？”青鳥下意識道。
“大概是……十二峰的輕風仙子有事找他吧。”嗯，現在告訴輕風仙子大師兄在他洞府裏應該來得及吧，對了，還可以把自己的出入十一峰禁製的令牌租給她一次，也能順帶撈一筆。
“那，你三師弟呢？”
“老三啊……被大師兄罰抄《經論》，還沒寫完。”
錢二頓了頓，道:“順便，老四夢遊去了昆侖冰池還沒回來，老五……他拉肚子起不來，老八還在關禁閉……”
青鳥戰戰兢兢指著蘇怡:“那什麼，你跟我走……”
蘇怡還沒開口，就覺得脖間傳來一陣風，頓時意識模糊起來。
她意識到發生什麼，拚盡全力也隻擠出幾個字：“老二！你大爺！”
錢二托住軟下去的蘇怡，依舊笑容和煦，仿佛剛剛下黑手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