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小屋。
第五序當時憑借凡人的判斷準確找出了修士的病根，如果不是展紹雯親眼見識到，她一定覺得這是個天大的笑話。
但這個在其他人看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就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展紹雯是不信也得信了。
這整個事情中最重要的不是胖子的病灶在哪裏，而是……第五序隻是一個凡人啊！
想到這裏，展紹雯看著整理好胖子衣衫，正在水桶中淨手的第五序嚴肅問道：“你真的是一個凡人嗎？”
第五還沒有回答，倒是短衫少年第一個開口：“哈哈，你也不是第一個問出這個問題的人了……我師父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不過他雖然是凡人但是可有不少人都把師父稱為‘醫仙’的呢！”
第五溫和的笑了下：“不過是虛名而已，我也隻不過醫書讀的多了些，比常人學的快了些而已。”
展紹雯對第五“醫仙”的稱號沒有過多在意，在她的印象中，凡人常常將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冠以“仙”、“神”的稱號，但在修士眼中，這些都不過是真正的“虛名”。
即使是修士，又有多少人敢自稱為仙，神呢？
不過，以凡人之身治療修士的身體，還是太過於驚世駭俗了些。
第五沉吟了片刻，對短衫少年道：“小盒，再去取一桶水來。”
胖子的症狀得到了極大的緩解，雖然依舊垂垂老矣的模樣，但看上去臉色確實比之前紅潤了許多。
所以第五快走幾步，坐在了“睡美人”孔鈺的床邊。
小盒急忙道：“師父您且休息一下吧，今天你已經夠累的了。”
確實，現在的第五額頭上已經有了細細的汗，看上去已經十分疲憊了。
展紹雯急忙道：“我這個不著急的，你休息一下也無妨。”
第五認真的看著她：“病人著不著急家屬說了不算，醫生說的才算。”
展紹雯一愣：“別亂說啊，我可不是他家屬，充其量我跟他算……emmm，同門關係吧。”
展紹雯想起來自己還在翻雲宗掛了個長老的名頭。
第五笑了下。
小盒神色哀怨的看了一眼展紹雯和躺在那裏的孔鈺，還是乖乖將水桶提了出去。
第五把手指搭在孔鈺脈搏上，一邊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姑娘應該不是武林中人吧。”
展紹雯沒有多想，以為他說的是自己剛剛說的“同門關係”，所以坦然搖了搖頭：“不是。”
第五垂下眉道：“這麼說，姑娘應該是修行中人了……”
展紹雯一愣，有些猶豫。
怎麼說呢？說自己是修士吧，自己現在沒有什麼靈力，完完全全是個凡人，說不是吧，自己也確實是修士啊。
“……所以，你希望我是修士還是不是修士？”展紹雯小心翼翼問道。
第五一愣，沒想到展紹雯會這麼回答，他笑了笑道：“隻是沒想到會有修士來找我一個凡人看病而已。”
這麼說，其實就已經確定自己不是凡人了。
展紹雯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第五說出這句話也沒再說什麼，兩個人陷入一個詭異的氛圍，直到小盒提著一桶水掀開簾子進來。
“師父您要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