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侖能被首峰弟子稱得上大師兄一個稱呼的隻有一個。
“楊禍……咳,你大師兄出來了?他現在人在哪兒?”
“……他去了黃山府。”
“……黃…山…府……”昆無有節奏的敲著座椅扶手,嘴裏念叨著這三個字,仿佛這三個字裏有著無數的故事。
“楊磐生在黃山府,也是在黃山府遇的害,還連帶了最主要的人,蘇怡。”
“玉棠鎮隸屬黃山府,血尊第一次出世也是在黃山府……黃山府和玉棠鎮的地靈脈也是第一個被偷的……”
“再往近一點,楊聶當年回黃山府當真隻是為了看一下他的俗家麼?”
“就算他與黃山府下的金鍾罩佛堂有關……”
“可當年避世的佛堂,過去,現世,未來三尊大佛友人緣何出現在黃山府?”
“明明在此之前,黃山府還隻是一個邊陲小鎮,其上的衝突還隻限於凡人國度……”
“你說……黃山府到底有什麼秘密是我們還沒發現的呢?”
他這句話,像是自言自語,但也在說給魅魔聽,畢竟當年魅魔也是在黃山府被發現的。
但顯然台前的弟子並不曉得這些,他隻覺得掌門大人在提問自己,於是誠實的回答道:“弟子不知,請師祖賜教。”
“你不知啊……”昆無敲著扶手,頓了一下,然後無辜攤手聳肩:“……可是,我也不知啊……”
弟子:“……”
昆無道:“你大師兄出來時的表情如何?”
說起這個,弟子來了興趣,道:“他好像哭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我見他蒙著臉,隻露一雙眼睛,瞧著有些紅腫,我問他去哪兒,他回答我時,聲音喑啞,確實像是哭過了。”
楊磐竟然哭了?
這是昆無從沒想過的情形。
這些年來,他甚至都很少遇到能讓楊磐情緒波動很大的情況,包括蘇怡失蹤,都不曾見他在外人麵前表露出一副緊張的模樣。
……當然,若是他尋個沒人的地方暗搓搓緊張一下昆無自然是不清楚的。
雖然楊磐在管理自己體重的時候收效甚微,但在管理自己形象方麵還是相當盡心的。
那弟子接著道:“我當時覺得新奇,又擔心自己認錯,所以特意偷偷錄了影石,掌門師祖,您……”
昆無猛一拍大腿:“幹的漂亮啊!”
他接過弟子呈上的影石,掃了一眼明顯是非正常拍攝角度的畫麵,很快就下了定論。
……禍害確實是哭了。
可惜除了這一點,他從那些糊掉的畫麵裏並沒有看出別的有用的氣息。
昆無眯了下眼睛:“……好了,我知道了。”
他揮了揮手,將影石還回去,示意弟子退下,自己摸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楊磐這家夥話不肯說滿,也不像申逸風那麼容易被套路,關於他的很多事情,即使是昆無也不清不楚的。
比如他讀的什麼大學,又在大學期間坐的什麼兼職維持開銷,以及在地球上有沒有談過女朋友之類的……
這些問題,昆無根本就不清楚,即使是現在這一世,對他的諸多想法,昆無也猜不盡然。
但……能讓楊磐放棄形象管理的事情,還真的不太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