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一大群名門閨秀堵在將軍府門口,裏三層外三層,各式美女佳麗,青絲紅綢,美不勝收,眾多脂粉芬芳香氣,飄出街頭數十裏。女子們尖叫低泣著,湊成一曲曲雜亂又哀怨回腸的小調兒,將軍府瞬間比菜市場還嘈雜幾分。
敖嘯空偷偷趴牆壁看到外麵情況後,臉色鐵青得仿若地獄鬼神。誰來告訴他,為什麼一夜醒來就是這種情況?
昨夜和莫小舞兩人騎著個白馬,慢悠悠回到鳳都,兩人之間無聲勝有聲,若有似無的接觸,仿若觸及靈魂的美好感覺,今日醒來全部化為烏有。
敖嘯空一路飛躍,不走尋常路。
從屋頂一路闖到風千靨的仙風樓中,被看門的攔住了,告訴他樓主還沒回來。
氣的敖嘯空哇哇大叫。這不叫還好,一叫又吸引來大批大家閨秀,他狼狽地竄上屋頂,一路狂奔到雲王府中。
到底怎麼了,誰來告訴他,他招誰惹誰了?
還真別說,堂堂鳳鸞國大將軍的愛慕者,沒個一千也有個七八百。小小的鳳都縱橫街道前後加起來,七八百個人還真是人擠人肩並肩,一下子就吵鬧成一團,不少女子被踩著裙擺尖叫不已,有的被擠得摔倒在地哭喊不停,一時間,整個鳳都街尾都是女子的哭叫聲。
更有不少圍在將軍府門口的女子聽聞敖嘯空的蹤跡,叫囂著追趕去了雲王府。
封賦雲扶著額頭,看著自己麵前拚命喝水和嚼點心的同窗好友,實在是無言以對。
所有家丁都奔出去阻攔推門硬闖的女子,還不時有一些個不要命的翻過一丈高的牆往裏翻,又被家丁以強而有力的武力將人“請”了出去。被請出去的女子無一不哭叫著呐喊“敖將軍您被迷了心竅了,真的被迷了心竅了”。
封賦雲一把搶過敖嘯空手裏最後一塊鳳梨酥,各種翻白眼,“你倒是給本王說清楚,你又造什麼孽了。”
敖嘯空錘了胸膛半響,好不容易將喉嚨裏卡著的點心咽了下去,又被封賦雲一句話氣的噴出一口的茶水。
“咳咳,你問爺,爺問誰去?這大清早就來鬧場子,還讓不讓人活了。”敖嘯空罵罵咧咧,盯著個空子奪走封賦雲手裏那塊鳳梨酥,一口嚼碎,吞了。
封賦雲揮手叫來一個家丁,那家丁也是罵罵咧咧,一路扛了不知多少個女子出去,本來軟香在懷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問題是這女子可是下了死力氣掙紮不休,還差點把他踢成不舉。
封賦雲咳嗽兩句,那家丁連忙閉嘴,恭敬道:“王爺有何吩咐。”
“等等還有女子翻牆進來,可別往外送,弄幾個過來。”
家丁連忙稱是離去。
敖嘯空對一丫鬟揮手,道:“妹子,再來兩碟點心,還要粥和小菜。”
封賦雲怒道:“姓敖的,你他娘的到底來我這裏幹什麼?”看這府中鬧騰得雞飛狗跳,他是氣的連尊稱都不顧了。
慕斕若一直很安靜地坐在竹屋子的窗戶邊,單手托著臉頰,發呆,精致的容顏上寫滿落寞和哀傷。身體裏居住了其他未知的靈魂,未婚夫的態度縹緲不明,自己的國家被他國滅亡,父王母後均慘死皇城鐵騎之下,無法為二老報仇,她這樣不明不白地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汐兒提著個小食盒,遠遠站立在竹林另一端,她癡癡地看著慕斕若的側臉,眼神哀愁。如何才能讓她的小姐快樂一點,小姐看起來這麼難過,她該做些什麼才好?
自從搬到這裏後,除了上次封賦雲帶她們主仆走了趟獨天峰,之後完全沒過來看過慕斕若,也沒有詢問過隻言片語。
汐兒眼神黯淡下來,若說一開始她還存了僥幸心理,自以為溫柔美好的小姐能在二皇子心目中占一點地位,這會兒更是完全失望。封賦雲要的,從來就不是小姐,若不是那奇異的靈魂吸引了他的目光,隻怕他早已與小姐解除了婚約,彼此兩不相欠。
敖嘯空臉都綠了。
為什麼因為……
偌大的客廳裏,落座了七七八八個美麗女子,或哭泣或歎息的,其中幾個作憤怒狀的女子將那外邊傳的各種謠言往誇大了說,不時還揮舞著小拳頭為敖嘯空不值。
當姑娘們說到那傳說中的敖嘯空的心上人,是如何相貌奇醜、歪瓜裂棗等等時,他臉由青轉紅,又由紅轉綠,徹底被激怒了。
小舞雖是不施粉黛,但也是十分清麗的,何來相貌奇醜,更何況八字還沒一撇,何來他為心上人差點被老將軍貶出將軍府之事。
幾個女子看敖嘯空氣得掀桌子,就更是信以為真了,互相攙扶著,哭哭啼啼,縮在一起。
封賦雲笑得肚子疼,不顧形象地笑趴在桌上。
一邊敖嘯空頭都大了,是誰傳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謠言,目的不明確,看不清楚幕後之人要的是什麼結果,如今麵對一群哭哭啼啼四處追搜自己的女子,自己也不好真的下殺手,這會兒是真的走到哪裏都隨時會被人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