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兩人就打鬥在一塊,雖是雙方都不曾動用武器,可每每一掌而過,均是狠厲的掌風,牽動無辜的活該的無數。
聞穆娘有心想阻止,卻無力參合入兩人其間。她武藝亦算是超群的,此刻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破壞完大廳又轉而躍上屋頂,你來我往,凶狠無比。
一路竄到雲王府後院竹林外找了個僻靜處,兩道交纏的人影才分了開來,敖嘯空道:“別打了,都甩掉了。”
“本王也沒轍。”封賦雲聳了下肩膀,淡淡道:“你我身邊細作太多,連話都沒法好好說。”
“這次是誰在鬧事,你心裏有底嗎?”敖嘯空懶洋洋地斜靠了個大竹子,抱著胸發呆。
“哼!”封賦雲冷笑了聲:“本王倒覺得,老三跟皇城狼狽為奸最有可能,居然能把活生生的人都化為灰燼,好厲害的使毒手法。”
“噬魂蝶。”
“什麼?”
“那人最後說的話,就是噬魂蝶。”
“這,確實是從未聽說。”
“時間緊迫,久了那些人要生疑了。說,你把爺引了出來是為了什麼。”
“把你那軍醫弄過來。”
“這事我已經讓人去找路擎蒼了,至於君慕臣能不能來,就不是爺能知道了。”
“你讓路擎蒼帶了多少人馬?”
敖嘯空微微一皺眉,突然,都明白了,他錯愕地看向封賦雲,“你要做什麼?你要造反?”
封賦雲側過臉,長長的劉海蓋了半張臉,麵無表情。
“你知不知道那是死罪?我沒讓他帶人,他肯定隻會自己過來。”
“你瘋了,現在情況如此緊急,那殺手必然是重要的人物,不然不會輕易讓你得知這麼狠厲的毒,如今這麼重要的毒被我們發現了,他們肯定會盡快動手。要麼本王篡位,要麼坐以待斃。難不成你有其他計謀?”
“別,別跟爺講計謀,爺就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這些個事兒你自個兒想法子吧,爺啥都不知道。”敖嘯空四兩撥千斤,兩句話把事情撇個幹淨,並非他不講義氣,如今朝野混亂,他實在不願意拿父母的性命來豪賭。對於鳳鸞國這個二皇子,他可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於封賦雲而言皇位的確是唾手可得,他幫與不幫雖是一字之差,隻怕等那人登上了皇位,自己的一絲善心隻會成為絆腳石,到時候便隻能欲除之而後快。伴君如伴虎啊!
“嗬!”封賦雲搖頭歎息:“你與本王從小一同長大,倒是相當了解本王。但,這次情況不同,本王可以明確告訴你,你若不出手幫忙,隻怕下一個死的,絕對會是本王。你考慮清楚。”
敖嘯空已經隱約聽到竹林外圍找人叫“將軍”的人聲,必定是那些影衛久久等不到人,找來了。
兩人被迫又開始打了起來,晃得整個竹林都搖曳作響。
封賦雲心裏有氣,實在沒想到自己此刻左右逢難,好友卻不肯伸援,便下意識加了幾成功力。不同於與莫小舞的打鬥,因為小舞出招之間無半分規律,使不上這些內功掌法,隻能單打獨鬥,避免近身作戰,敖嘯空一拳一掌均是力大無窮,稍不注意受點傷總歸是難免。
敖嘯空眼神一發狠,便使了全力上陣。
你來我往之間,一路打折了無數竹子。
坐在窗邊發呆的慕斕若,還以為今日的刮大風,隻聽聞耳邊竹葉聲沙沙作響,卻發現撲麵而來的風及其輕淡,夾雜著濃濃的新鮮竹香,她心裏一緊,便推門出去瞧個仔細。
見著汐兒倚在竹門邊不知望向何處,便靠近一些,從她的角度,看到不遠的林子裏,一身翩翩白衣的封賦雲,與黑衣魁梧的敖嘯空纏鬥一起,眼尖地發現封賦雲的白衣上,已是蹭上了不少灰塵。
慕斕若顧不上緊張與害怕,此刻她隻擔心封賦雲受傷了還是如何,鵝黃色的聲影猶如一隻輕盈的蝴蝶,極快地闖入了兩人之間,毫無想到過自己會被連累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