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林被重兵把守,如鐵桶般連隻蒼蠅都飛不進。
聞穆娘下意識跟嶽無痕保持距離,緊張地挽著小舞的胳膊,打算一言不和就直接溜出去。
嶽無痕看著像警惕老貓的小耗子般的聞穆娘,也多作不解釋,隻是笑眯眯。
小舞回過神來,張望著四周如緋紅雲層幫的桃花,問:“穆娘,帶我到這裏來做什麼?”
聞穆娘扶額,嶽無痕對她挑眉,示意,最近她都是這樣嗎?穆娘下意識對他點頭,隨即又不高興了,自己理他幹什麼?一個賊將士。
嶽無痕看起來倒是挺高興的,帶她們兩人往桃花林西邊去,邊解釋道:“邵府的家丁要前往你紙條上的東邊第三課桃花樹,肯定要經過西邊的。話說,聞寨主的字是越發漂亮的了。”
聞穆娘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邵王爺還留著那張紙條啊,隨即又鬱悶,自己認識這個姓嶽的將軍嗎?是不是無意間得罪過他,為何感覺他總是敵對自己?
小舞倒是不在意,隻是隱隱皺眉,被濃鬱桃花香掩蓋的強烈血腥味越發明顯了。她不由得警惕起來,直接問嶽無痕:“屍體血淋淋嗎?”
嶽無痕麵無表情看了她良久,點頭,沒說話。
小舞順著血腥味的方向加快了腳步,比穆娘和嶽無痕先到西邊。
一排士兵圍了七八棵大樹,穿過士兵,血腥味更為濃烈了。
麵前景象說不駭人是假的,方圓十米內,橫七豎八躺了二十來具男屍,屍體的臉皮有的被整個揭走露出腥紅的血肉,有的被劃花,無一例外都是眼睛與舌頭凸出,麵目猙獰,死相淒厲。
小舞腳步輕輕一滯,隨即快速從身上掏出銀針,蹲下,往屍體的腹部和四肢各紮了一針,並無中毒現象,想了許久,她又往死者腦部紮了一針,果然,毒針變黑了,身邊幾具屍體都紮了個遍,隻有腦部中毒,其餘地方無礙。
“小舞,”遠遠追上來的聞穆娘急道:“你怎麼跑這麼快,這麼血腥的地方你還蹲那裏,快過來。”
對於聞穆娘總是一廂情願將自己當妹妹看到,小舞也隻能持默認的態度,難道還能跟她說,自己可能是她的第N代後輩?
將銀針遞到聞穆娘和嶽無痕麵前,小舞疑惑道:“你們見過能直接侵入腦部的毒液嗎?”
穆娘一歪頭:“小舞,什麼是腦部?”
“就是腦袋。”
“聞所未聞。”穆娘和嶽無痕齊齊搖頭,表示沒聽過。
莫小舞秀眉輕輕一挑,怎麼覺得有些奇怪?
後來,來了仵作驗屍後,屍體都被官兵帶走去了府衙。
嶽無痕望著頭頂晌午的陽光,眯著眼睛道:“在下不知是否有榮幸能請兩位小姐吃個便飯?”
聞穆娘一翻白眼,經過剛才的事情,誰還有心情吃飯?
莫小舞倒是顯得興趣頗豐,仿佛胃口大開,點頭如搗蒜道:“走,要吃最好的,將軍的俸祿應該不錯。”
嶽無痕十分禮貌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心裏覺得小舞這姑娘還挺好說話的,是個好脾氣的姑娘。
隻有聞穆娘在心中為嶽無痕默默哀悼,呆會兒小舞肯定把他整個半死,不信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