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所謂流年隻是漫長的迷藏(1)(3 / 3)

校花氣得渾身發抖,大聲衝著他的背影吼叫:“梁正帆,你不要欺人太甚!”

顧非顏追上去,扯了扯他的胳膊,沒好氣地說:“喂!同學,你給這麼多人造成麻煩,難道不應該給大家道歉嗎?”。

梁正帆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走,顧非顏本想輕推他一下,結果用多了力,梁正帆一個重心不穩坐在了地上,樣子狼狽無比。顧非顏的無心,讓他在全校人麵前丟了麵子。

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一個月後的分班考試讓兩個人再次遇見了。從那以後,顧非顏就成了梁正帆故意調侃的對象。上課的時候,他把死蜘蛛放在顧非顏的椅子上,然後拍拍她說:“顧同學,你凳子上好像有一隻巨大無比的蜘蛛!”

顧非顏從小就怕各種蟲子,一聽到有蜘蛛,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於是正在等待同學回答問題的老師笑眯眯地望著她說,“來,大家歡迎。”

顧非顏臉色通紅,她可不喜歡這麼受人矚目,而且受到驚嚇的她根本已經忘了老師的提問。

老師殷切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全班所有人都看著她,當她困窘地不能再囧的時候,梁正帆大搖大擺地站起來說:“老師,顧同學剛才不小心被一隻蜘蛛嚇傻了,這個問題還是我來回答吧!”

這種把戲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梁正帆玩上了癮,顧非顏知道他在整她,可是每一次都上當,她的弱點死死地被他握著。

顧非顏本來就不多話,更別說對梁正帆了,漸漸的,梁正帆開始主動找她,時不時就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他總問她:“顧同學,你的夢想到底是什麼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梁正帆越來越難纏,顧非顏不明白,她都已經對他無視到這種地步了,他為什麼還要揪著她不放。所以即便梁正帆在別人眼裏是一出生就帶有高智商的學神,但是在她看來,就是一個喜歡捉弄人的討厭鬼。

她知道,他是全校師生眼裏最萬眾矚目的學神,即使不上課,即使不聽講,他依舊無人可以超越,然而在她的眼裏,他不過隻是坐在她後麵最調皮搗蛋的討厭蟲。

當然,顧非顏也有被難住的時候,那天自習,她被幾道習題折磨得痛不欲生。

梁正帆一看,心裏有了主意,他說;“顧非顏,我們來打個賭,你賭贏了,我就給你講題。”

顧非顏沒有理他。

“那,要不我告訴你我的夢想,你也告訴我你的夢想……或者你告訴我你想考哪個大學?”

顧非顏依舊不理。

正在講課的老師發現了梁正帆的小動作,不滿地說:

“那個,梁正帆,是不是老師講的哪裏有問題,有問題你可要提出來啊。”

“老師,沒有,您講的很好,我隻是在研究顧非顏的夢想到底是什麼?”梁正帆信誓旦旦地說著。

全班同學都樂了。

此刻顧非顏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回頭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罪魁禍首。

老師也笑了,說:“那麼,顧非顏,你理想的大學到底是哪裏?我們教研組的老師私底下也在討論你們這些人以後會考到哪裏去?你不妨給大家說說!”

顧非顏隻得訥訥地說了一個一直想去的學校,她不知道的是,梁正帆此刻在心底默默地把自己的學校換成了跟她一樣的。後來梁正帆不再找顧非顏的麻煩,但還是會整天纏著她。

自習課的時候,梁正帆幾句話就把顧非顏的同桌忽悠得跟他換了座位,自己坐在了顧非顏的旁邊,死皮賴臉地纏著她要為她講題,雖然被拒絕過無數次,但他就是不放棄。漸漸地,顧非顏不再抗拒他,後來慢慢地,她有了問題,會自動轉向後麵看一眼梁正帆,然後梁正帆立馬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後來,顧非顏的身邊總有梁正帆的影子。時光荏苒,三年一晃而過,他們要畢業了。

顧菲顏的畢業留言冊上,梁正帆給她的留言是:

顧非顏:

其實,這些年來,我的夢想隻有一件事,就是有一天,你坐在我的前麵,回過頭來問我一句,“喂!梁正帆同學,你整天追著我問我的夢想,那麼請問你,你的夢想是什麼?”

那時我會正大光明地告訴你,“有生之年,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我們大學見,這一輩子,顧非顏永遠都別想逃出梁正帆的魔爪!

那場雪,在夏天落下

萬萬

對於別人來說,那隻是一個炎熱而沉悶的夏季,但是對於她,就像是有雪的夏季,從內而外,冰透了靈魂。

沒有他的日子,就像是沒有了米飯,她知道生活無法再繼續,所以毅然決然地選擇離開。沒有眼淚,沒有留言,就這樣靜悄悄地離去。仿佛徐誌摩詩歌裏那句:我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她故作瀟灑,就是害怕自己不能忘記,無法從記憶裏抹掉關於他的一切。既然選擇了放手,就不要再回頭。可是,她沒有想到,就在她離去的那個星期,他正滿世界的找她。

他,那個她認為永遠也不會開竅的木魚腦子,竟然就在失去她的那一天,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許她再多等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局。然而人世間最不缺的就是“也許”,也許自己再堅持一點,也許自己能夠足夠堅強去表白,也許——沒有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