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所謂流年隻是漫長的迷藏(3)(1 / 3)

幺妹跳完舞,鼻翼上滲出細細的汗珠,小臉蛋紅撲撲的,一根小辮的蝴蝶結也散了。她邊編著小辮,邊歪著頭問道:“小哥,你去過北京天安門嗎?”

我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有。”

幺妹歡喜地說道:“明年放暑假,我媽說帶我到北京去看天安門,我還要在天安門前跳舞呢。”

大概看到我失落的眼神,幺妹又說道:“小哥別難過,到時我在天安門前高聲喊道,‘我是小哥,我看到天安門了!’”

我被幺妹機靈和俏皮感動了,說道:“你真會說話!”

幺妺忽然也伸出食指,彎著鉤,說道:“我要刮一下你的鼻子。”

看著她執拗的樣子,我忍俊不禁地低下頭,說道:“隻能輕輕刮,不能用力刮。”

幺妹邊答應著,邊刮著我的鼻尖,我感到幺妹刮起鼻尖癢酥酥的。忽然,幺妹趁我不注意,偷偷在我鼻尖上多刮了幾個。

我發現了,要讓她補回來。幺妹咯咯笑道:“等我長大了,再讓你補回來,我記著欠你刮三下鼻尖。”

我忍不住地伸出食指彎起鉤,說道:“我們打賭,不許騙人。”

幺妹伸出食指,鉤住我的食指,說道:“我敢打賭,我保證不騙你。”

說罷,她嘴裏念念有詞道:“我欠小哥刮三下鼻尖,長大了一定還。”

陽光在胡同口已偏斜了,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我對幺妹說道:“天不早了,回去吧,我們都還要做作業呢。”

幺妺懂事地點了點頭,揮手向我說再見,然後向家裏跑去。

4

午後的陽光從教室的窗戶上照射進來,像長了一雙金色的翅膀,很晃人眼。我正埋頭做作業,忽然聽到有同學喊我。

我抬起頭,有同學指指窗外。我看到,窗戶玻璃上映著幺妹的一張臉,她透過玻璃,正著急地找著我。我心裏一愣,這麼急急忙忙地找我有什麼事呢?

我跟老師打了個招呼,就走出了教室。

幺妺看到我出來了,急忙跑了過來,她眼淚汪汪地告訴我:“我家搬到上海去了,我也轉到上海去上學了。”

我聽了,感到心口有點堵得慌,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怎麼這麼突然?上海很遠呢!”

“是啊,我是專門來向你告別的,小哥,你還記得嗎?我還欠你幾個刮鼻子呢,我現在就讓你刮了,我怕長大了,你找不到我了。”說完,幺妹閉上眼睛,把頭伸了過來,讓我刮她鼻子。

我一愣,心裏頓時一陣柔軟,眼圈一下子紅了。我摸了摸她小鼻子,說道:“幺妹,不用刮了,長大了我就去上海找你,我還要和你一起去北京天安門,我還要在天安門前看你跳舞呢。”

幺妹睜開眼,撲閃著一雙長長睫毛的眼睛,驚喜地說道:“真的呀!說話算數,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幺妹伸出食指,彎成鉤。

我也伸出食指,彎成鉤。

我倆的食指緊緊地扣在了一起。幺妺把我的食指向她胸前用力拉了拉,然後鬆開了食指。她轉身跑開來,才跑了幾步,她停下了腳步,好像想起了什麼,轉身又跑了回來。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說道:“我差點忘了,這是我專門從家裏給你帶來的,以後你到上海來,我會請你吃好多好多大白兔奶糖。”說罷,轉身跑開了。

我手心裏托著一把大白兔奶糖,陽光照在奶糖上,金光閃閃,空氣中,散發著一縷甜甜的奶香。

愛情藏在瓶子裏

稀飯

她暗戀了他很久,卻不敢將心裏的那份愛意表達出來。

周末大掃除的時候,她在教室裏擦窗戶,陡然看到他汗流浹背地從籃球場歸來,她頃刻間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容,看著他和隊友們說說笑笑,她的心也漸漸地沉淪在他的笑容裏。

他是校籃球隊的隊長,和她並不在一個班級,她知道他的全部,很了解他,了解到不知不覺就淪陷在他的世界裏,把他當成了自己青春的全部。

在她的日記本裏,每一次和他的遇見,都會被她幸福地記錄下來。那本粉紅色的日記裏,一個學期以後,滿滿都是他的事跡。

這漸漸成了她的習慣,如果不記錄下來,她就會莫名其妙地失眠,躺在床上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他甚至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每每想到這些,她都會有一絲傷感,卻又很快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因為她是真的愛上了他。她依舊做著瑣碎的事情,當他每次打完籃球以後,她都會默默地留下一瓶水,很快離開,不願被任何人看到。這是她認為唯一可以為他做的事情,她樂此不疲,認為這是他們生命軌跡的融合——一瓶水的交點。

“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閨蜜小梅無奈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或許,就因為那件小事吧。”她笑著回答,想起了一年前的往事。她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剛轉來這所學校不久,在老師辦公室外遇見她,突然叫道:喂,可不可以去幫我買一瓶水?”

他臉上的笑容如同6月的陽光般耀眼,於是,真的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撞到了,跳動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