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對不起還是謝謝你(2)(1 / 3)

“什麼?和她交往了嗎?”我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怎麼會這樣!

當我終於要告訴他我的心意的時候,他卻……

“嗯,她就是我的糖果女孩,你為我開心吧!”高陽高興地給我來了一個擁抱。

這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擁抱,那麼溫暖,卻是為了別人。

我霎時間淚流滿麵。

“怎麼哭了?”高陽嚇了一跳。

“白癡高陽,你終於找到幸福了,我替你高興啊!”我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笨蛋,哭了多難看啊!”高陽寵溺地抹去我的眼淚,他還是那麼溫柔。

從那天起,我經常能看到高陽和唐蕾在成雙入對的身影,而我卻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不管他是否誤會,不管我們是否錯過,我隻知道,唐蕾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很開心。

隻因為在那天他說他和唐蕾交往的時候,臉上那一抹紅雲裏,溢滿了太多的幸福。

不管誰是糖果女孩,隻要他幸福,那麼我就不想打破那個畫麵。

一個特別的電話

侯擁華

那是幾年前一個周末的傍晚,他到朋友新開的話吧玩兒。話吧就位於大學城的一條商業街上,他走過去大約需要十幾分鍾。

那時,天剛黑下來,他看見三五成群的大學生陸陸續續湧出校園奔向大學城這邊的商業區。等他走進話吧的時候,朋友的小店已經人滿為患。店裏所有的電話都在忙碌,雖然電話都被隔板隔離成了一個個封閉的“小區”,不過打電話的聲音還是從一個個“小區”上麵悄悄漫出來,在小屋子的上空,此起彼伏輕輕地回蕩。

朋友興致很高,邊和他閑聊,邊照看生意。

這時他才知道,到他這裏打電話的大多是附近幾所大學的學生,許多大學生都有煲電話粥的習慣。不過,他們打給父母的極少也極短,大多的“長話”

是打給男朋友或女朋友的。

正聊著,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她穿著雪白的運動服,留一頭齊耳短發,戴著眼鏡,肩膀上挎一個紅色的小背包。她進屋子,瞥了他和朋友幾眼後,就急匆匆轉身往外走。朋友趕緊笑臉相陪,問,“打電話?”女孩兒低頭輕輕應了一聲,並沒有停下腳步。

女孩兒的舉動讓他很是不解。“這麼大的姑娘打個電話還害羞?”他笑著說。朋友說:“不是。”“是嫌棄打電話的人多?”他又問。或許是吧,朋友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不過,過一會兒她還會回來——附近沒有公用電話,打電話也隻有我這一家話吧,何況她一女孩子,到遠處又不安全。”

朋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果然,約莫過了半個小時,那女孩兒又來了。她探進頭,四下焦急地張望了幾下後就又往回縮。朋友不失時機地追了出來。

“進來吧,裏麵有空位!”

女孩兒還是進屋了。朋友指著一個敞開門的電話位,告訴她,你去那裏打吧。女孩兒聽了,並不理睬,淡淡地說:“等一下再打。”

朋友給她拉過一個凳子請她坐下,和他對視一笑後衝她說:

“別不好意思,都是自己人,想打就打吧!”女孩兒的麵孔就扭曲了一下,坐在凳子上的身子微微欠了欠,又挪了一下屁股,最終還是沒有起身。

看她著急的樣子卻又不打電話,朋友一時搞不明白,便沒有再理她,又和他閑聊起來。她似乎成了店裏一個多餘的人,幹巴巴地坐著。其間,他看見店裏一撥又一撥的客人來了又走,而女孩兒,始終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流露出焦灼不安的神情來。

後來,夜色漸濃,他看見外麵的許多店鋪都關門了。當店裏最後一個打電話的青年男子結束一段浪漫纏綿的長話後,他終於起身決定向朋友告別。這時,那女孩兒忽然站了起來,囁嚅地說:“我現在打個電話!行不?”朋友就皺了下眉頭。朋友說:“好吧,那快點兒。”

奇怪地是,這時,他看見女孩兒,站在那裏,還是沒動。

“怎麼了?需要他們兩個回避一下?”朋友試探著問。

女孩兒臉上飛上了紅暈,點了點頭。

他和朋友一下子懵了。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和男朋友有什麼特別的悄悄話?

他和朋友輕輕地為她關上門,走出話吧,守在門外。透過玻璃窗,這時,他們看見女孩兒從挎包裏取出一個嶄新的隨身聽,放在桌上。她輕輕摁了一下隨身聽,然後帶著它走進一個隔間。她沒有關門,而是給他們留一個消瘦婀娜的背影。

此時,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電話的“嘟……嘟……”的接線聲在屋子裏響徹,以至站在外麵的他們都可以聽得清楚——女孩兒竟然將電話設置成了免提。

之後不久,他們看見女孩兒探下身子,用嘴巴衝著話機喊。女孩兒很興奮,一改當初羞澀的樣子,大聲地用方言笑著說起來。而電話那頭,先是響起一個老女人的問候聲,之後又換成了一個男人滄桑的說話聲,男人的聲音中夾著笑,沉穩簡短,後來又變成了女人低沉的啜泣聲。

電話那頭幾次易主後,女孩兒才結束纏綿而毫無頭緒的通話。最後,她掛了電話,摁了一下隨身聽,轉身,滿意地衝窗外望了望,他們才推門進屋。

女孩兒收斂起剛才的笑容,一臉的凝重,掏錢開始結賬。他終於忍不住好奇地問:“打電話還要錄音,一定是很重要的談話吧?難道是為了以後打官司,留證據?”

他的話有些調侃。女孩兒聽了,低頭不語,片刻之後竟然哭泣起來。她神情極其悲傷,後來到了幾乎難以抑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