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驕陽正烈,許多新生的麵色已經蒼白,夕炎,也是如此。甚至他的情況比其他新生的情況更加惡劣,背上傳來的痛,使得夕炎麵部已是扭曲到了極致,誰人不知痛,或許有的修士不知痛,但要知道夕炎和眾多新生現在都還隻是凡夫俗子,沒有成為修士,他們用來對抗這石頭的隻有肉身,僅此而已!
此刻,已經有新生撤下了背上的石頭,被葉殤月帶走了,一人呼,眾人應。更多的受不了此刻艱難的人也撤下了背上的石頭,被葉殤月帶走。此刻,百多新生,剩下了不到一半,其餘的一半,也是被帶走做了雜役,剩下的新生,離夕炎也是越來越遠。他們,無法承受石頭的撞擊,就隻能慢步行走,來降低石頭帶來的撞擊,但有的新生腳步都已經無法抬起,有的新生隻能是在堅持,但也僅僅是堅持罷了。他們心中有一股恨,那股恨的去向自然是那人,葉殤月。
夕炎,此刻也已經改變了節奏,也是慢步而行,口腔中傳來一股股鐵鏽的味道讓他感覺很難受,他緩緩伸出右手,打開裝著食物的袋子,看了一眼不多的食物和不多的水,右手向著三壺水中的一壺捉去,取出,抿了一小口,再將水壺放了去。這是他兩天來第一次進食,進的是水,出的是血。
第二天,夕炎在鮮血中度過了,第三天的黎明已經到來,新生們的麵色已經毫無血色,更多的新生在葉殤月前來問何人要離開甘心做雜役的時候隨她離開了,此刻的新生,已不足昨日一半,僅有十幾人還在堅持。
夕炎,也曾一度迷茫,還能堅持下去嗎?不成修士,母親的苦,誰來述?父親的仇,誰人報?我沒有理由不成為修士,我的將來,注定也要不平凡!此刻,就是死了,也要登上山頂。
即使翅膀斷了,心也要飛翔,如果心也破滅,那便以魂鑄翼,翱於天際!
就在夕炎準備再次向前奔跑時,一束流光帶著葉殤月來了,她的眼中滿是震撼,夕炎如今的身體,已是鮮血碎滴。
葉殤月走到夕炎麵前,麵帶柔和地將夕炎背上的石頭利用術法移開,夕炎已無力去阻止,任憑葉殤月將石頭移下。下一秒,葉殤月哭了,看著夕炎的後背,哭了。眾多新生之前因為石頭擋住了夕炎的後背,沒有發現,此刻,留給他們的是比之前夕炎跑還要多的震撼。
而且看情況,如果葉師姐不來,那麼夕炎還是準備跑!而他的後背衣衫已是被鮮血凝固,與他的後背貼在了一起,而且,後背的衣衫上,還有一團團黃色,他的傷口,化膿了!夕炎淡淡的看向這位在自己麵前哭的姐姐,他現在更想叫她姐姐而不是師姐,從小到現在,隻有三個人為他哭,她,是第三個。
行者,何懼前方艱難,何懼生死?!
葉殤月看著夕炎,開口道:“師弟,恭喜你,入門了!”。夕炎聽到這句話,嘴角也是微微上揚,露出了成功的喜悅。接著,他暈在了葉殤月的懷中,葉殤月也是臉上顯露一抹紅暈,小聲嘀咕著把夕炎帶走了。
(作者的話: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