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高將軍,城門擋不住了,快要被圖亞軍衝跨了。”柳輕候急怱怱的奔上城樓。
“是嗎?”高建江好整以暇的轉著手中的戰刀,“那就讓他們進來吧!準備執行圈狼計劃!”
嶽子山興奮的看著猛力撞擊城門的巨大的擂木,憑他的經驗,不需要三五下,城門就要跨了。果如同他所料,城門搖晃了幾下,在圖亞士兵的狂喜中,轟然倒了下來,城外的圖亞士兵蜂湧而入。嶽子山大喜,拔出戰刀,大叫一聲:“孩兒們,衝啊!”城上的天策士兵隱約發出了驚叫聲,城牆上隱隱綽綽的閃現著四處奔跑的士兵。
“忠王,忠王,城門被攻破了,嶽將軍現在已率領第五軍開始進入城內作戰了!”
“什麼?”
忠王一個魚躍,從案幾後一步竄了出來,其速度令中軍官大為驚訝,“快,傳我的將令,全軍突擊!”
嶽子山一馬當先,衝入了城內,眼前的情景不由讓他一愣,城內並不是他所想象的哪樣,竟然是一堵又一堵的城牆,曲裏拐彎,盡是不知盡頭在哪裏,覺得有些不對的嶽子山此時卻又是身不由己了,被無數的兵馬裹夾著向前奔去。
城樓上,高建江目無表情,看著圖亞士兵狂奔而入。
“大約三萬人了吧!好了,太多我們吃不下,放閘!”
一個早就拔刀站在一邊的軍官霍的一刀斬向一根粗大的繩索。
剛剛奔進城內的圖亞士兵在身後轟的一聲後,驚訝的回望,原先洞開的城門已是被從天而降的一堵不知多厚的石門重新堵上,眾人大叫一聲,瘋狂的奔回來,試圖推開,但猶如蜻蜓憾石柱,毫無反響,眾人不由麵麵相噓,都有一個不祥的預感。
隨著落鳳關上萬斤石閘的落下,城上一片呐喊,無數的天策士兵重新冒了出來,無數的弓箭,石彈等向下方射去,被堵在城外的士兵一時之間死傷慘重,大叫著向後退去。
突現的變故讓忠王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一個激淩,他忽然明白過來,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陷阱,這是陷阱,馬上攻城,將嶽將軍救出來。”
嶽子山同他的三萬入城部屬在迷宮般的城牆裏終於轉了出來,卻又絕望的發現,他們陷身一個甕城內,高不可攀的城牆上,天策士兵得意的笑聲更是讓他們心慌意亂。目光一齊轉向主將。
一個清越的聲音傳了過來:“嶽將軍,你烤過乳豬嗎?今日我讓你見識見識!”
“高建江!”嶽子山咬牙說。
“正是你爺爺!”一張得意的臉從城牆上露了出來,“來呀,支柴火,我要烤乳豬了!”
隨著高建江得意的笑聲,一捆捆的木柴從城上拋了下來,一盆盆的油脂也隨即淋了下來,圖亞士兵一個躲閃不及,不少人身上都沾滿了油漬。
嶽子山臉上變色,看著手執火把的高建江,戢指大罵:“高建江,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夾手奪過身旁幾個士兵的長槍,向牆上用力擲去,哧的一聲,刺了進去,嶽子山從馬上騰空而起,伸足在槍上一踏,再度飛了起來,手中的長槍又插向上麵,竟是向上麵奔了來。他的身後,反應快的士兵已驚慌的大叫起來,回身向後跑去,但一陣轟然的響聲讓他們徹底的絕望,來路上,一堵石門已是牢牢堵住了退路。
高建江大笑道:“這是你們自找的。”手一鬆,火把向下跌了下去,後麵,無數天策士兵手中的火把都用力向下投去,轟的一聲,甕城內,熊熊烈火騰空而起。
嶽子山在空中三次借力,終於跳上了城牆,須發皆張的他咆哮著揮舞著手中的鋼刀,向高建江衝去。
伸手攔住身過張弓欲射的士兵,高建江也是嗆的一聲,拔出戰刀,迎了上去。
甕城內,三萬圖亞士兵無路可走,全部陷身在烈火之中,幾乎不成人聲的慘叫聲響徹落鳳關隘的上空,三萬人淒厲的慘叫聲讓攻防兩方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忠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一撲,重重的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天策的士兵開始還嘻笑著看著在火中掙紮的圖亞軍人,但慢慢了,臉上都失去了笑容,臉上神情古怪,城下,求生的本能讓圖亞的士兵有的拚命的用手中的兵器在牆上挖著,有的扔了兵器,手腳並用,向上攀爬,但滑溜溜的城牆毫無借力之處,除了在牆上留下一個個血手印之外,毫無用處,轉瞬這些人就被烈火吞噬,鮮紅的手印馬上被熏成黑色。一股濃烈的烤肉香味在落鳳關內外飄蕩,聞香而至的千百隻烏鴨在空中盤旋,久久不肯離去。
哇的一聲,一個天策士兵忍不住吐了出來,軍官還來不及責罵,自己也是哇的一口。
嶽子山急火攻心,七竅著流下絲絲血跡,剛一交手,他就知道自己的武功與對方相差甚遠,一心求死的他毫不防守,每一招都是以命換命,隻求能砍傷對手,哪怕就是削對言一條小口子,也是心滿意足。
高建江冷笑著,刀光閃爍,將嶽子山牢牢的圈在中間,身形忽左忽右,一道白光繞著嶽子山盤旋,募的一聲大喝,二人忽的靜了下來,高建江背對著嶽子山,一言不發,刀上,一絲鮮血緩緩的順著刀鋒落了下來。
嶽子山目光呆滯,脖子上,一條紅線慢慢擴大,隨著啪的一聲,嶽子山的人頭和著鋼刀落地的清脆的響聲,掉在了地上,龐大的身軀推金山,倒玉柱,撲在在地。
轉過身,高建江神色複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就是戰場!”大步向城樓內走去,身後,是無數士兵恐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