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為這一顆淚,允許自己柔軟(1 / 2)

在英傑的前15段感情裏,出現過不少同居時光,正是因為同居,很多感情才結束。同居是對於情侶基本狀況的探索,愛情是展現的舞台,所以一旦沒有了愛情舞台,探索就會終結。換句話說,一個女人願意與一個男人同居,是說明她開始探索他了。

同居一個多月,英傑與鄭遙風始終沒有坐下來製定一些同居守則之類的東西,維護自己的清白。具體地說,是維護鄭遙風的清白,英傑還需要什麼清白嗎?他不再需要通過身體的清白去證明人生的清白。

另一個原因是,英傑的博士申請年前已獲準,現在他忙於為自己以後的事業做鋪墊、做計劃,天天聽講座,要不就鑽在實驗室內。他想為以後的研究設定一個光明的方向,博士三年一轉眼也就過去了,一點都不能馬虎。

很多人已成了“血的教訓”,即將博士畢業的小常,現在就終日為找工作發愁。因為三年內隻顧埋頭做試驗,沒有規劃未來,現在對工作還沒有太大的想法,投出去的幾份簡曆也石沉大海。並不是每個博士都能有好前途,實驗室內的另一位來自菲律賓的博士生,據說家中還是貴族,能來此讀博的菲律賓人家境都不簡單。可那位博士畢業後就近待在了原地,做一個研究生學曆就可得到的技術員職位,這是對職業生涯缺乏規劃的結果。

英傑覺得,人一定要有心,有什麼樣的心做什麼樣的事。現在,他很有雄心,打算一邊讀博一邊做公司。他尋覓了一個商機,澳洲種植的藥草比國內要天然,他想做這方麵的出口公司,所以每日除了忙於工作,一直在苦心籌備著,早8點就出門,晚9點才能回家。

一回到家就看見鄭遙風的門關著,有時裏頭傳來輕輕的音樂,有時什麼動靜也沒有。英傑每每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總會坐在二樓的小客廳內,對著鄭遙風的門閉會兒眼睛,就會感覺渾身的疲憊散去了,她呆著的地方有攝人心魂的力量。但英傑也疑心,鄭遙風這個女孩是不是羽化了,誰能猜準她!英傑染上了她的毛病,不去問。

一個月內,他跟鄭遙風的唯一聯係是,他每周買一堆起司蛋糕、牛角包、布朗尼、沙拉、藍莓、牛排等回家,鄭遙風負責吃,殘骸留給他。英傑回家後,先倒杯牛奶,往裏扔一包麥片,將之送往微波裏溫一分鍾,而後在幾個牛角包上抹上黃油、牛油果,吃下去,便是晚餐了。晚餐後英傑會收拾廚房內鄭遙風留下的食物殘骸,而後去洗澡,盡情享受按摩淋浴,期間思考明天要做什麼,一天就過去了。生物技術行業,競爭慘烈,如果這點苦都吃不了,怎麼立足?英傑從小就懂得,怎樣使得自己能吃飽,於是一路摸黑忙碌著。

他這麼自顧自地忙,卻不知鄭遙風這邊發生了驚天動地的事兒。其實剛回堪培拉的第二天,一日他剛出門上班,鄭遙風租住的別墅前就停了一輛奔馳車,裏麵走出兩個年輕人,一位國字臉,頭發用發蠟豎起,穿寶石藍色襯衫戴浪琴表,無處不得瑟,不是熊貓又是誰;另一位身高有一米八,衣著儒雅中帶著時尚,外形是氣質不俗的俊逸,五官與英傑還有那麼點相似,隻不過英傑沒有他身上通體流露出的貴氣與少年得誌的傲氣。這種貴氣將他們徹底劃分為兩種人,而這位年輕人,無疑是迎合了大眾口味的學識金錢皆有的白馬王子了。

熊貓恭敬地對年輕人說:“範總,這就是鄭小姐住的別墅,當初她搬家,還是我來幫的忙。”年輕人打量了下房子,又看了看房前的黃玫瑰,笑了下,示意熊貓去開門。熊貓就殷勤地上前按了門鈴。很快,房子就打開了。

鄭遙風垂發,穿一件淺鬆石藍色的修身及膝裙,麵料上那細小的泡如波紋,顯得她格外素雅、潔淨。見了熊貓,她沒有表情地說:“怎麼是你!”

“是我!”另一年輕人站到了鄭遙風麵前,對她露出耐人尋味的笑——一個從記憶中踱步而來的真切的笑容。雖然是親切的,卻是照片上的親切。

“知博!”鄭遙風叫著這個恍若隔世的名字,曾深深刻在她心頭的名字,神情呆了一呆。自她18歲那年,他選擇去英留學後,她已有五年沒見到他了。說是五年,其實是四年,因為19歲那年爺爺去世後,她調查到爺爺是非正常死亡時難以承受壓力,精神幾乎崩潰,去英國找過他,見他正與一個身材火辣的外籍女孩在街角舌吻。鄭遙風對他的心,已經死了。

她默默回國麵對一切,並決定再不見他。所以,無論他以後怎樣費盡周折地聯絡她,她都選擇視而不見。鄭遙風不是沒有掙紮過,可從小到大,她心中所有的恨都與他及他的家人有關。8歲時,他的小姨——她媽媽最好的朋友,破壞了她的家庭,使得媽媽幾年後自殺。這些帳,她18歲時沒看清楚,但19歲目睹他另有新歡後,讓她看清了他們之間的一切。她必須得遠離他,他們之間,隔了太多的悲慘、背叛與刺痛。今日見到他,她內心的悲傷又一擁而上。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