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贏回鄭遙風,知博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甚至是家人的生日聚會,一天都在家陪她。說是陪她,不如說是監視她,他清楚他用這種方法逼迫她留下,她表麵順從,內心在跟他冷戰。說不定,她還有出走的心。如果她真的走了,他清楚自己不會去告發她,所以他要看住她。雖然家裏有傭人與管家做眼線,但知博還是不放心。
淩晨,他敲了鄭遙風的門,但沒經過允許就進去了。鄭遙風躺在落地窗前的玫瑰絨貴妃椅上,見他進來,閉上了眼睛。
“還沒有休息嗎?”他走向她,欲望得到了一點點的滿足,靠著她坐下,像對著她的臉吹氣一般,說:“怎麼不休息呢?”
鄭遙風隻是沉默,過了一會兒,用冷淡中帶著嘲笑的口氣說:“你就打算這麼養著我,養著一個有夫之婦。愛你的人那麼多,你何必抓住我不放呢?表哥!”鄭遙風以前一直不願意叫知博為表哥,因為她不承認後母,一直也沒承認她的親戚。
“你真的,就忘記我們的以前了嗎?”知博用手撐起鄭遙風的頭,另一隻手環抱住她的身體,差一點就吻上了她的唇。
鄭遙風不答,是沒心思答,剛被他那麼一抱,她竟有種心動的感覺。任何女人,麵對知博是很難不動心的。一個優秀年輕俊逸的鑽石王老五,懂藝術、懂音樂,她不愛他,不要他的愛,他可以給很多人。
“別再拒絕我了,好不好?”他喃喃地說,脆弱地近乎哀求:“為了你,我什麼都能做。”他的唇伸向她的。
吻他?不吻他?在幾秒的時間內,鄭遙風竟感覺自問了一千遍。但最終,理智戰勝了意亂情迷,因為就算拋去他們之間之前的愛恨,知博這麼個情場上的花花公子,她不能相信他。當年,他也是這麼深情,不也背叛她了嗎?想到這裏,她厭煩地推開他,說:"我什麼都不需要你做,如果你真要為我做什麼,放了我吧。”這次,換成她哀求他。
“你真的愛上他了嗎?”知博無力地望著鄭遙風,說:“我能給你更多。”
“你給我的,我都不需要。”鄭遙風握著知博的手,動情地說:“你知道待在這個地方,我不會快樂。你放我走,放我走!”說到最後,有點絕望。
“你真的愛上他了?”知博生氣地握緊鄭遙風的雙臂說:“我為了你,已經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的確,陷入愛情的知博時常感覺身不由己,甚至情緒失控。自從在堪培拉見了鄭遙風一麵後,一空下來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甚至為了得到她動用手段。這不是知博的風格,感情中,一向是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現在為了能跟她在一起,他不僅向父母隱瞞了小姨死亡的事實,還放下了男人的自尊,變得極為低微,他感覺隻要鄭遙風每天對他微笑一下,他的心情就馬上轉亮。自從她來到他的別墅,他再也沒有心思跟任何女人來往。就連他一直很得力的美女助理伊文(其實也算他最隱秘的女伴之一),也被他永遠發配去了北京。
這樣過了半個月。
求愛失敗後,知博一直沒有勇氣再去敲鄭遙風的門,加之那段時間由於一時疏忽,伊文不在身邊,做了錯誤的決策,使得公司陷入了財政危機,父母很生氣,他一直在補救。中間還去北京出了差,當天去當夜回。伊文為他準備的香豔按摩與豪華套房,他隻說不必了,著實傷了她的心。論忠心,沒有比伊文更為他盡心盡力的人了,她甚至為了他的合同,陪客人過夜。去年有一次,知博遇到了仇家的報複,刀子過來時,伊文拿胸擋住了,至今她的胸部還有小小的傷疤。知博勸她整形,她則甜蜜地說要永遠留著,讓他看著心疼。然而愛情是很沒有道理的,她為他付出了血和愛,他卻將自己的心留給了一個對自己無視的女人。
他來北京出差,辦完公已是深夜3點。伊文盼了好久,他卻一臉嚴肅,堅持要回去,伊文隻好送他去機場。熊貓開車,他現在是伊文的司機,也為她打打下手,但對外他稱自己為伊文的COO,特別是泡妹的時候。
伊文心裏明白,這幾年知博心裏放不下的是鄭遙風。鄭遙風與知博之間,她再了解不過了。伊文與鄭遙風、成芳一起上的高中,知博第一次來接鄭遙風時,伊文已經愛上他了。他出國時,她終於有了機會,跟隨他而去。陳叔那時還不是鄭氏的一把手,她家庭條件不好,出國的錢是靠身體換來的。回國後,成績優異的她毅然放棄了父親的相助,做了知博的下手。本來他們之間也是有感情的,類似於愛情的感情,但鄭遙風出現後,知博的眼睛裏再容不下她。這些讓她痛心不已。
知博回到南京的家中時,天已經亮了。管家打開門,看見他那一臉憔悴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為他沏了參茶,溫了燕窩。
“鄭小姐還好嗎?”知博問。
“老樣子,老在屋子內。不過今天一早,她問我們要了咖啡機,在房子裏做咖啡。”管家答,之後想了想又補充道:“昨天,遙箏小姐來了會兒。”
“她來了?”知博一驚,問:“然後呢?”
“兩人進屋還說了會兒話,之後遙箏氣衝衝地走了。”管家說。
知博嘴角露出了笑,很為鄭遙風得意:“鄭小姐厲害,我不擔心她。隻有她氣別人,誰能氣著她?”他清楚,她們姐妹倆從小就是冤家,特別是鄭遙風得到全部財產後,鄭遙箏一直心裏氣不過,要知博的父母幫她奪回財產。
知博鬆開了襯衫扣子,像個疲憊的王子,輕輕地走上樓。鄭遙風的門半開著。他看見她在咖啡機前,趴在桌上睡著了。輕輕走進去,看見她做了好幾杯咖啡,有的上麵畫著企鵝,有的畫著大力水手的煙鬥,有的什麼也不畫,胡亂地點些波點,就拿起其中的一杯一飲而盡,雖然是涼掉的,還是讓他感到渾身甜蜜。
他輕輕抱起鄭遙風,將她放到床上時,才感覺她有些不對勁,摸了摸額頭,魂都嚇沒了。她發燒了。知博衝出房門,幾乎向管家喊了起來:“你們是白癡嗎?她發燒了,快叫私人醫生。”
醫生為鄭遙風掛了點滴,說她身體其實是很虛弱的,因為睡眠不足,她的抵抗力一直在下降。鄭遙風此時躺在床上,渾身無力,眼睛發紅地半睜著,人似乎是迷糊了。知博對醫生輕輕解釋說,她爺爺和爸爸去世後,她一直心理有鬱疾。醫生為鄭遙風開了些安眠藥,她便靜靜睡去了。知博連續36個小時沒合眼,在她床前睡著了。
晚上,知博被管家叫醒了,他爸爸來了電話。是為鄭遙風的事,讓他不要做傻事,畢竟她是結過婚的女人。
知博關上房門說:“爸,你和媽奮鬥一輩子,為什麼現在還在忙?那是因為外強中幹,唯恐某天資金周轉不靈,整個家業就陷入了危機。現在我們守著鄭遙風這塊肥肉,為什麼要把她推開而費盡心機為遙箏爭奪財產?她不過是個小孩子,養著她也總不至於虧待她,再說你看她的脾性,真要為她奪回財產,你以為能歸我們支配?如果我能與鄭遙風結婚,那就不同了,她是鄭家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會為我們家族注入幾十億的資金啊,至少有了這些錢,你和媽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知博的爸爸聽後,歎口氣:“這思路倒是對的,但我們範家好歹是大家族,怎麼能讓你為了這個家,犧牲掉個人幸福,她畢竟現在有婚姻在身。你媽是絕對不同意的。”
“這些您都無須擔心了,我有自己的辦法。再說,想要她的財產,也不是非和她結婚不可,隻要使得她愛上我,就能為我所用了。所以你告訴媽,我有自己的打算。”知博又與父親說了些精巧話,就掛了電話。
其實無可否認,無論他現在表現得多癡情,那隻是因為他還沒得到她。他對鄭遙風的愛,摻雜著金錢的利益,如果不摻雜他不會這麼尊重她,由著她,他也許早就得到了她的肉體。
他合上電話,又回到鄭遙風房間,她還在安靜地沉睡,那一張精致如花的臉,讓他著迷。他將手伸進她的衣服裏,握住她的乳,吻她的胸前,如果不是他極力克製自己,險些要了她。他有過的女人,比她身材好的不計其數,可她的身體就是有種無窮的魅力,深深地吸引著他。他在她麵前,常常變得詞窮、技窮。雖然很多時候他告訴自己,隻是為著得不到她的肉體與金錢才愛上她的,可大多時候,他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每天做夢都夢到她,這難道不是愛?
知博感覺無比燥熱,狂亂,這時鄭遙風的手機響了。打開,是來自英傑的短信:“睡了嗎?親愛的。”
再翻開已發消息,可以看到鄭遙風每日與英傑的短信聯係,和他打給她的電話。短消息裏她安慰他,向他訴說著自己的感受…………讓知博嫉妒到發瘋。
他獨自開車出去,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失意,一路漂移到夜店,要了酒,不醉不罷休地喝。他今天特別不像自己,因為他今天感覺自己是個失敗者。正喝著,一隻塗滿暗紅指甲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眼一看,竟然是成芳。這才記起,剛剛看鄭遙風短信時,她們互發的消息,成芳說年假要回國來。
“真不敢相信是你,你可不像這種人!”成芳指知博衣衫不整,滿臉不得意,喝悶酒。
知博苦笑了下,與成芳幹了杯,說:“你知道,我為了什麼。”之後一飲而盡。
“愛情的力量可真偉大!”成芳感歎地,又不可思議地說:“連你這位情聖都頹廢了!我就納悶了鄭遙風除了有錢,到底哪點讓你欲罷不能?是,她是很漂亮,仙女般的美,可你認識她都十幾年了,還不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