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什麼啊,你亂叫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非禮你呢,快點起開,你都坐到我位置上了,閃閃閃。”安澤勳拍了拍自己受驚的小心髒,一臉埋怨地說。
“啊?哦。”夏筱雨慌忙地往車座裏麵坐了坐,安澤勳把行李放下,便不再理會夏筱雨。漸漸的,火車重又啟動,踏上了遠途。夏筱雨一個人靠著車窗靜靜發呆。距離韓秀智的離開已經有一年多了,她總是把和他在一起的記憶與死亡的消息編製成一個短暫而窒息的噩夢,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從夢中驚醒。夏筱雨始終不相信韓秀智就這樣從世界上消失了。她連他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大學,她選擇了離F市最遠的地方,因為這裏有韓秀智的氣息,讓她覺得壓抑,真怕下一秒就會窒息而死。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
那麼,她感覺韓秀智還活著,好嗎?即使他活在另一個沒有自己的世界。
“你要吃嗎?”安澤勳殷勤的話語打斷了夏筱雨的思緒。麵對如此的奉承,夏筱雨皺了皺眉,本能地想要拒絕:“不用了,謝謝。”
“神經病,誰說給你吃了。”安澤勳話語中充滿著不屑和諷刺。夏筱雨抬眼一看,他正舉著葡萄問坐在他對麵一位五六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眨著眼睛,甜甜的說:“謝謝大哥哥。”
“額…”怎麼會這樣,夏筱雨想死的心都有了。
“嘖嘖,真自戀。小妹妹,你說她是不是很臭美啊?”安澤勳滿臉笑容地喂著小女孩吃葡萄,在夏筱雨看來就是赤裸裸的諷刺。“對,哥哥說得真對,姐姐好臭美啊,羞羞羞。”小丫頭片子跟著安澤勳一唱一和,搭配的天衣無縫。啊啊啊啊,這是哪來的小屁孩啊,剛剛夏筱雨還覺得她可愛呢!啊呸啊呸。她滿腔怒火隻能化作沉默,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此時此刻如果夏筱雨可以挖一個大洞把自己埋了,她肯定毫不猶豫。
安澤勳斜眼瞄了夏筱雨一眼,看見她氣的小臉通紅,欠抽的笑容更加洋溢了,最後竟然笑出聲來了。
他也太過分了吧!夏筱雨本著沉默是金,不跟他一般見識的態度,沒想到這小子反而變本加厲,覺得她好欺負是不是??
“你不要太…”話到嘴邊夏筱雨卻說不出口了,剛才她一直沒注意看安澤勳,隻顧著發呆了。沒想到,麵前的這個渣男這麼帥。如果韓秀智是她遇到最帥的男生,那麼安澤勳就是可以和韓秀智互相廝殺的那個。隻不過韓秀智屬於那種溫柔,善良型的。安澤勳嘛,這個,這個。左耳帶著一個藍鑽耳釘,黑白平沿帽倒扣在西方貴族微卷的發型上,黑白條紋斑馬式寬鬆T恤。深藍色破洞牛仔褲顯得他的腿又細又長。明明長著一副花澤類憂鬱帥哥的臉,配上這身裝扮加上這個笑容。卻讓夏筱雨讀出一種不良少年的意味來,嘖嘖,不宜深交不宜深交。
“太什麼?”安澤勳把頭轉過來卻看見夏筱雨正盯著自己的臉走神,“看什麼呢?自戀女,你是不是要改成偷窺女了?嗯?”安澤勳嘴角上揚成好看的弧度,眼睛裏滿是得意。
“誰偷窺你了,你有什麼值得我看的,真是的。”夏筱雨被抓住了小九九,不免有些惱羞成怒,她很不自然的理了理劉海,看向窗外,不再理會他。
安澤勳不這麼想,慢慢靠近她,賤賤一笑,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不得不承認,我還是很帥的。”
安澤勳突如其來的話語著實把她嚇了一跳。無語,夏筱雨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自戀還是不要臉?他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他想讓自己多看他一眼,這小子不會對自己圖謀不軌吧。看他的裝扮一點也不像好人,她剛想開口嘲諷他,他又說話了:“所以,很明顯你配不上我,所以,你還是不要打我的主意了。”what?夏筱雨心中一萬匹著了火的草尼馬奔騰而過。自戀的人見多了,這麼自戀的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一句怎麼說來著,我還沒喝酒就已經醉了。看上他?他能和韓秀智比嗎?
一想到韓秀智,夏筱雨的眼神就有點暗暗失色,韓秀智已經去世一年多了呢。她迷茫的眼神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間就已經一年多了。她還記得三年前初見韓秀智的那個場景,他喜歡單色,總是一身白。帶著淡淡的微笑,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韓秀智是高二的學生,代表整個學校為新升高一的學弟學妹們致詞。那是開學第一天,也是夏筱雨見他的第一天。因為升高中太激動睡過了頭遲到了。她到的時候,韓秀智已經演講完了。她一個人傻傻地站在新生接待室的門口僵硬的舉著報告的手勢。老師不滿的看著不成器的她,同學不屑的看著遲到的她,隻有韓秀智,一身白衣站在演講台上,對著她淡淡微笑,像極了降臨凡間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