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透過病房的窗戶射進來。安澤勳搖了搖沉重的腦袋。抬眼,看見夏筱雨趴在床邊已經睡著了,一隻手還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
她昨晚聽到自己的表白了嗎?她是答應了嗎?不然她為什麼握著他的手?想到這裏他立馬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卻不小心驚醒了夏筱雨。他也不管手上的針管有沒有取下來,就急急地坐起來問她:“同桌,你什麼時候跟安亦辰分手?”
夏筱雨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額頭:“燒已經退了,我走了。”
剛轉身,胳膊就被安澤勳拽住了:“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什麼時候分手?”
夏筱雨不解地看著他,自己為什麼要和亦辰分手?她脖子上還戴著他的戒指,他也說過他會娶她:“我為什麼要和亦辰分手?”
“昨天晚上我跟你說的話你沒聽見?”
他說的話?他說他好難過嗎?昨天的確是夏筱雨的不對,她從包裏掏出一塊觀音玉佩遞給安澤勳:“這是我爸爸在廟裏求的,能夠保平安。送給你做生日禮物吧。”安澤勳撅了撅嘴,洋裝不樂意地接過來,心裏卻樂開了花:“你還信這個啊?”
“心誠則靈。”
“你把保命的交給我了,以後你怎麼辦?要不以後我保護你吧。”安澤勳說完還衝她賤賤一笑。
夏筱雨沒有忘記自己答應過亦辰要離他遠點,又怎麼能奢望他保護自己:“我可以再去求一個,你照顧好自己。以後別這麼任性了,我走了,再見。”
安澤勳捧著玉佩,高興的像個孩子,不停的點頭,傻笑著跟她再見:“嗯嗯,再見。”
夏筱雨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初安澤勳知道那個玉佩不僅是他的生日禮物,也是他們的離別禮物,他還會不會傻笑著跟她說再見。
夏筱雨失魂的推開門,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冷雪寧,心裏一個‘咯噔’,趕緊把門關上怕她看到安澤勳。拉著冷雪寧走到一旁:“雪寧姐,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冷雪寧看她的眼神有一絲憐憫,也有一絲嘲笑:“我是來幫亦辰拿藥的,他感冒了。”
夏筱雨還沒來的及問她亦辰怎麼感冒的。
冷雪寧又勾著嘴角問她:“知道他怎麼感冒的嗎?”她頓了頓接著說:“你和安澤勳在公園暴雨中恩愛纏綿的時候,我和亦辰也在公園。亦辰一直在看著你,他也沒打傘,所以感冒了。”說的人雲淡風輕,聽的人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夏筱雨的眼皮狂跳不止,他們也在?他們都誤會了,什麼恩愛什麼纏綿。是安澤勳在咬她!
“你說他看著自己的女朋友背著別的男人去醫院,並且守護了一夜,心裏是什麼感受?”冷雪寧自顧自的說著,像一個完勝的冠軍:“陪著他的是我,安慰他的是我,照顧他的是我。讓他傷心難過受傷的才是你!夏筱雨,我等著你去跟安亦辰解釋。”
夏筱雨光著的腳像踩在刀尖上一般,她攔了輛出租車一路開向安亦辰家。
安亦辰開門的時候以為是冷雪寧,沒想到卻看到了夏筱雨:“你來做什麼?”他的臉色慘白,嘴唇幹巴巴的沒有一點血色,看樣子感冒挺嚴重的。
夏筱雨努力擠出一個笑臉:“亦辰,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生病了我,我當然要來看你。”
“你還是嗎?你自己照照鏡子你的樣子!”安亦辰說著一把拽住夏筱雨的胳膊把她拖到鏡子前。
鏡子裏的她,若有若無的黑眼圈,眼睛裏布滿了血絲,脖子上嘴角邊都有一塊紅紅的印記,像極了吻痕。“亦辰,你聽我解釋,這是安澤勳咬的,不是冷雪寧說的那樣。”
“夠了,跟冷雪寧沒關係。是我親眼所見,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也不想去公園的,他不是不相信她,是他不自信。果然,她還是騙了他,說什麼不會去。說什麼答應他離安澤勳遠點,都是敷衍他的謊話!
“你為什麼寧可相信冷雪寧都不相信我?”夏筱雨不甘心,自己才是他的女朋友。冷雪寧想害自己他選擇相信她。她誣陷自己,他還是相信她。而自己說是被咬的,他卻不信。也對,他是愛她,可不信她,連冷雪寧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