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琇卻高興地笑了,原來踏劍而來蔑稱矮胖子為“廢物”的黃衫女也不過是個菜鳥罷了,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四象禦守無懼菜鳥!
“嘖嘖,真慘啊,以後我有了神識也不會把它胡亂附著在什麼東西上,受傷了會很疼的。”
吳琇嘴裏喃喃地念叨幾句,一反剛才漫不經心的狀態,架在一個嬌態畢露的瓜子臉婦人彎刀下的長劍爆發出一道烏青劍光將瓜子臉婦人的彎刀削斷,烏青劍光餘勢未盡地斬下了一顆美人頭還順帶在華衣女子的肩頭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然後,她再接再厲地揮劍斬向華衣女子,戰力稍強的華衣女子在吳琇揮出第二劍的時候香消玉殞,剩下三人又一次狼奔豕突四散而逃,但這次沒逃多遠就被立斬於劍下。
那邊第三次衝擊了四象禦守符陣的黃衫女子沒受多大的傷,卻也放棄了闖入在她眼中固若金湯的陣法中的想法,轉而攻擊起關鍵人物吳琇了。
在她想來殺掉眼前的小道士等待兄長接應也是一個好的選擇:
白墨雪姐妹倆和那個身穿麻衣的醜八怪已經身中劇毒,隻能待在那個該死的烏龜陣中等死;
而那邊站著看戲的四人是她們背後那位主上的盟友的手下,昨晚兄長已經招呼過了,不會對她們要做的事造成妨礙。
另一邊,一直在看戲的四人組中的瘦削中年人張叢似乎有些覺得看戲看膩味了,轉頭征求麵相粗豪的聶人王的意見道:“聶兄,這個小道士不同尋常呀,連金尚都被他輕而易舉地擊殺了,我們要不要去幫幫嚴姑娘?”
聶雀兒也跟著插嘴道:“是啊爹,你看那位小娘被姓方的打得隻能勉強招架了,我們大當家怎麼說都跟他們的那位主上有交情,不幫忙說不過去呀。”
“好啊,幫是要幫的,不過幫的卻是方居士,大當家跟他們的主子矯情還沒好到可以幫他們對敵的地步。雀兒照顧好宋公子,張兄跟聶某一起上吧。”聶人王說完,手中多了一把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大刀直直衝了上去。
張叢略一思索,輕歎一聲道:“幫小道士,聶兄高見,張某遠遠不及啊。”他轉身對身體虛弱心情同樣不佳的少主交代了幾句,也拔出腰間短刃跟著衝了上去。
即使麵對的是能禦劍的黃衫女子,吳琇也是握劍對敵,而非一開始追殺矮胖子那樣盤坐在地上掐訣禦劍。再次加速,她的身子在空氣中隻留下道道虛影,她在前麵舉劍直刺盤坐在地上禦劍的黃衫女子,而黃衫女子的飛劍則緊跟在她背後刺破她一個又一個的虛影。
二人的生死隻在比拚誰的劍更快更淩厲,快者生,慢者死。
“嗬嗬,死的那個自然不會是我,都怪那錯誤的十二年讓我變得如此輕狂呀。”吳琇一劍刺穿黃衫女子胸口,轉身捉住了在它的主人拚死之下以爆發式的速度刺向自己後心的飛劍,內力湧出掌心鑄就一個簡易的牢籠將仍在桀驁掙紮的飛劍緊緊地縛住。
等到飛劍不再掙紮,吳琇方才散開內力束縛,將其收入符袋看向氣勢洶洶而來的一壯一廋道:“二位這是來殺方某的嗎?”
聶人王、張叢眼睜睜看著吳琇輕鬆鬆地殺了黃衫女子並將戰利品收入囊中,他們如猛虎下山般衝過來的熊熊戰意都還來不及撤回,尷尬地搖頭道:“不是”、“並無此意,我們本是來助方居士一臂之力的。”
“哦,二位有心了,既然如此,那二位去各處看看還有沒有活人吧,有的話,把他們收攏到一處救治一番吧。”
吳琇打發他們去看有沒有傷者可救,看似敷衍,但話語中又仿佛認定了在賊人的瘋狂掃蕩下還有人未死。
吳琇有些躲閃地看了靠在馬腿上還在虛弱中的林菀一眼,俊朗無匹的假麵下悲哀之色一閃而逝。
殺戮,對她而言,是一種戒斷不掉的魔障。
今天是她此生中第一次殺人卻絕不會是最後一次,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會習以為常。
“我對自己的道心發誓,若得重生,當拋棄今生之恩怨仇恨,不妄殺一人!”
這是她與麻衣的誓約,以她來生不濫殺人命不向追殺過她的人複仇為代價,換取麻衣幫助她來到天道薄弱的凡世重生的機會。
抱歉了,麻衣,我就這麼輕易地背棄了諾言。
你信奉的那個叫佛祖的家夥說過的呢——懲惡即是揚善。
而這世界上的渣滓,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我手癢了,總是能找得到借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