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親友,幾年前在一家企業做文員。單位效益很差,但那是有編製的正式工作,並且他好不容易才從車間調進科室,工作體麵而輕閑。隻是工資太低了,他也一度考慮過辭職,卻又舍不得,怕再也找不到這麼輕鬆體麵的工作,更怕以後成了社會上的“自由人”,失去最起碼的生活保障。他自嘲道,妻子一直沒有正式工作,孩子還在上中學,他要是再沒工作,這個家還怎麼過呢?
但是,仿佛越怕什麼,越易發生什麼似的。單位改製,他們那個終年難以贏利、總拖公司後腿的部門被公司精減下來,拿到一筆工齡買斷金後,他成了沒有單位的自由人。
那一刻,他覺得天都塌了,再沒有比這更糟的事了。他把自己關在屋裏喝了兩天悶酒後,最後決定豁出去——用那筆買斷金購進了一些器材,憑著他多年前在車間做電工的經驗,做起了代銷五金器材和埋線、走線的生意。
沒想到,不到半年,他就收回了成本,生意好的時候,一天的收入能超過他當年在單位一個月的工資。盡管他比以前忙、累多了,沒了節假日、禮拜天,但物質和精神生活卻比以前豐裕得多。現在,他和妻子正商量準備把房子換成大的,再貸款買一輛私家車。
閑聊時,他說:“有些成功,真不敢想象……如果沒有那次減員風波,我也不敢破釜沉舟地開始創業。”我樂了:“不逼你一把,你就不會知道你原來可以這麼優秀。”
人生,或許就是這麼富有戲劇性。當我們陷入最糟糕的狀況中時,肯定會生出傷感、煩惱、無助等灰色情緒,但是,無論如何,請振作精神,理智地接受眼前的窘迫,積極行動起來。因為,可能正是這個負極點,逼著你不得不改變思維和習慣,從一個嶄新的開端出發,找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悅,找到另一種你之前不敢想象的成功。
黑暗中,雪越來越明亮
那是一個冬天的黃昏,天空昏黃黯淡,空氣有些悶,我知道,有一場雪正在靜悄悄的孕育之中,或許,就在入夜之後,雪花就會與大地不期而遇了。
那時的我剛剛參加工作,在一家私立學校當教師,每天忙得暈頭轉向,卻還是管不住那些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學生,他們是一群正處於叛逆期的孩子,家境都還不錯,交了高昂的費用來到了這家私立學校,但是,我注意到,他們之中有很多人都來自於單親家庭,因為各自的父母無暇照顧,所以才花錢把孩子送到這家寄宿學校,把孩子的教育大權全部放手給學校。
我教的這個班是初三,在教學過程中,有兩個孩子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一個是女生小雪,一個是男生雲亮,這兩個孩子都來自單親家庭,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個性,小雪沉默內向,雲亮則叛逆乖張,但兩個人都對學習毫無興趣,而且都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經常無故曠課甚至逃學,是公認的最難管的學生。
就是在這個即將落雪的黃昏,小雪和雲亮失蹤了。在下午最後一節課之前的課間休息時間裏,這兩個孩子仿佛是約定好一樣同時消失了。如果是平時,我並不會焦急,但是,在剛剛得到的天氣預報中,我得知晚上會有一場暴風雪降臨,如果他們被困在雪中,很難想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我找到校長彙報,並動員全體教師展開了尋找,把學校附近的網吧和小店都找了個遍,但是,一直到天色暗了下來,依然沒有找到他們的半點蹤跡。他們會去哪裏呢?這時,一個學生給我說了一個事,他說,小雪的母親就在學校附近住,但是小雪跟著父親過,一直沒跟母親有什麼往來,今天上午,小雪母親曾經來找過她,但小雪卻對她不理不睬,所以很快就走了,她臨走前,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自己家的地址,說小雪有事時可以去找她,但小雪拿過紙條後看了看就扔進了廢紙簍。
我眼中一亮,急忙從廢紙簍中找尋起來,不一會兒,還真讓我找到了一個紙條,上麵寫著一個地址,我立刻趕了過去。
就在我趕去的路上,紛紛揚揚的雪花終於飄了下來,等我趕到目的地時,地麵已經雪白一片了。一個中年女人為我開了門,在屋裏,我看到了小雪,她眼睛紅腫,似乎是剛剛哭過,在聽了我的來意後,中年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老師,我還以為小雪給學校請了假呢?她也是剛剛進門不久。”
剛剛進門?我心中一驚,問她:“小雪,你剛剛進門,那之前的時間你在哪兒?還有,雲亮跟你在一起嗎?”
聽了我的話,小雪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小雪媽急忙把她擁入懷裏,一邊擦眼淚一邊安慰說:“小雪不怕,到底出了什麼事?”
小雪哭著說:“雲亮他,他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