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叫你家店主人過來,我有話問。”王平川端坐在那兒,抿了一口酒道。
“誒,客官稍候,小的這馬上便去。”那店小二說罷蹬蹬蹬幾聲便衝下了樓去。過了好一會兒,卻見一個商賈模樣的中年男子上的樓來,微胖,嘴角兩邊八字胡須分外顯眼,過目難忘。王平川斜睨了一眼,繼續吃菜。
“這位客官不知有何吩咐?”
“你是這家店主人?把你家那隻聒蟬給我叫出來。”
“誒,客官,這個。”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客觀,你是前年臘月喝酒的那個貴客?你看小人我有眼不識泰山,有失迎迓,還望恕罪。”其實他是從聒蟬二字猜出來的。
“廢話少說,叫出聒蟬再說,你可以下去了!”
“客官,這個,小女出門早已數十日了,小的自己也不知從何找起,卻不知該如何幫貴客喚來。”
王平川聽了此言,側頭眯眼問道:“你說什麼?你說你家那隻聒蟬不見了?出走了?”
“這個……”
王平川隻覺心口一股無明業火湧起,本來經過這桃花潭鎮,便是要將那個長的像自己妹子的汪若蟬帶走,也不顧當時說的什麼三年之後的話了。他本想三年之後,若蟬該有十八九歲年紀了,汪父再不能找著個年齡的借口了,再者自己不欲強求。現下卻怕夜長夢多,管他什麼,先強行搶走再說,什麼心甘情願,還管他作甚。
“昌建,上來,將這店主人綁了帶走!”王平川繼續吃酒吃菜。頭也不抬,姿勢不見屬下昌建飛身上來製住汪父的身手,也不見那店主人驚慌失措哀求的神情。他隻見著了自己吃的菜是什麼做的。他也沒聽見昌建及汪父二人說話的聲音,哀求的聲音,隻聽到窗外行人的聲音。
王平川一行吃完酒菜繼續前行,隻是在昌建身後多了一個手腳被捆綁著的,橫放於馬背上的人,自是汪父。王平川不願聽他吵鬧之聲,將一大團衣物塞入他口中,塞得滿滿的令他出聲不得,卻不知那般有多難受。
“慢著,惡賊休逃!”
王平川眾人回頭看去,是一少女,明豔照人。王平川心下一怔,正是汪若蟬,立時欣喜萬分。心生一計,道:“那隻聒蟬,要救你爹爹,跟著我到桂州吧!到時候看王某心情如何,若是好,便放了令尊,若心情惡了,說不準便將你爹爹千刀萬剮,死無全屍也難說。”說罷一抽馬鞭,雙腿往馬肚子上一夾,一溜煙消失在街口。昌建眾人知他心意,留下幾人擋在她去路,其餘人眾押赴汪父南去。
王平川心道,此番繞道皖中,其計果然得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