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師弟哪敢怠慢頂嘴,立馬哈腰過來,取下鐵棍遞上。
那喇嘛劈手奪過鐵棍,手腕輕動,向南鄉子上中下三路接連點去。南鄉子一哂,看準來路,長劍已黏上棍梢,道:“看好了!”語罷長劍順勢而來,直向這喇嘛持棍之手削來。無論他鐵棍如何擺動,總之無法擺脫那長劍的黏附。
喇嘛大驚,連忙撒手,不敢再拿著那根鐵棍了,如有鬼附一般。手往身後一藏,隨即右手一揮,一把鐵彈子漫天撒了過來。南鄉子先是一驚,隨即不慌不慢,長劍四處揮動,居然將那幾十顆彈子盡數撥了回來。
婉晴見他露了這手,更是驚訝,暗想便是王平川說不定也沒這等身手了。但見喇嘛四處逃竄,鐵彈子大多打在他身上,打得他哇哇亂叫。
那喇嘛再也不敢蠻橫,道:“師弟,我們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說罷便帶頭往外竄。其餘六個喇嘛紛紛跟隨。
“沒出息,打不贏就逃麼?”隻見隨著門外這個聲音傳來,那七個喇嘛一個個全部退回客棧來,神情虔誠,低頭後退。南鄉子詫異,不知何方神聖駕到。婉晴也正自詫異,隻覺此番出門,見到的事情太也讓人匪夷所思。
卻見最後進來的居然也是個喇嘛,隻是年老的多,裝束卻沒多大不同。那七個喇嘛見了,隻是雙手合十叫道:“師父。”
卻見那喇嘛衝南鄉子道:“適才可是你欺負我的弟子?”
南鄉子見他太陽穴高高突起,雙目深陷,顴骨突出,相貌極醜,卻是個內力極高的家夥,不由心下頗有憂慮,道:“可不是我欺負你的弟子了,而是你的弟子們在這客棧中行凶,客棧中人人都是見證。在下不過路見不平爾,談何欺負?”
那喇嘛爆喝一聲:“也就是說你還是欺負我的弟子們了?”
南鄉子還待反駁,卻見那喇嘛已經揮動衣袍,大喝一聲,衣袖生風,一掌向這邊襲來。南鄉子連忙橫劍招架。卻隻覺全身衣服都如撕裂一般,沙沙作響,眉發便要被風吹掉了一般,被那股勁風扯得生疼,臉上更如刀割。知道他這一擊乃是使勁全力了,乃是立個下馬威。
南鄉子會意,向後一個翻身,躍上一張飯桌,先避開拳風,身一側,避了開去,也是長劍直劈過來,劍勢大有畫破長空,排山倒海之勢。
那喇嘛不敢正麵硬接,往旁邊閃去,其餘七個喇嘛見了,自是都往門外逃竄,害怕那劍勢到了自己身上,自己說不定就體無完膚了。七個喇嘛剛前腳跟後腳奔了出去,卻聽得那門框卡啦啦,居然斷成兩半,散了開來。七人無不駭然失色,心道:若是自己晚出來半會,這時變成兩半的隻怕不是那門框了,而是自己了。
那老喇嘛冷笑兩聲,道:“嘿嘿,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說罷如鬼魅般欺了過去,要奪他長劍,便道:“看來你這柄劍是把寶劍啦!”
南鄉子嘿嘿笑道:“寶劍自是寶劍,卻與你何幹?”說罷在周身舞開一個圈子,不容他近身。
喇嘛心生一計,將至南鄉子身前,突然屈膝橫掃,南鄉子所在那掌桌子突然卡啦啦斷了一隻腳,斜斜向這邊傾來。南鄉子大驚,不料他降至身前突然暗使詭計,自己身子一時沒了憑借,便要向這邊摔下,連忙揮劍一劈,借著劍勢往後一躍。喇嘛早便料到他這一回將要怎生應對,猿臂輕探,正好抓住南鄉子左腳腳踝。
南鄉子隻覺腳下一緊,接著一痛,便停在半空中了,不由大驚,右腳暗暗使力,一腳踢了下去。喇嘛看準來勢,另一隻手正好抓住了右腳,雙手一錯,直疼得南鄉子雙腿一軟,眼前一黑,便要摔了下來。長劍也脫手而出,飛了出去。
那喇嘛乘勢將他按在地上,喝道:“怎麼,服是不服?”
南鄉子強忍著,罵道:“服你媽個頭。”
那喇嘛更是惱火,手上更是生力,直將南鄉子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婉晴大驚,便要出手,心道,自己傷勢尚未痊愈,此番貿然出手,無非多受一番折辱。
隻聽得門外腳步聲響起,已有一行人朝這客棧行來。遠遠便聽見一個女子聲音傳來:“無上上人,你又在作惡了?還不快滾?”
那喇嘛聽得這個聲音,暗罵道:“媽的,居然這般陰魂不散,仗著人多麼?難道中原武林便是這般倚多為勝的?徒兒們,我們走。去桂州去。”說罷鬆開手,奔出客棧去。
婉晴暗想:“那喇嘛雖然武功高強,卻似乎不是來人的對手,見他逃跑的速度,隻怕他還在那一行人手下吃過不少苦頭。隻是不知他們去桂州幹什麼,對了,桂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