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噤了一抹譏笑,款款朝他們走來。
笑的雲裏霧裏,隻有她是知道的,此刻,他定是極度生氣。
“怎麼,還舍不得鬆開麼,蘇先生,她的手就這樣讓你著迷?”說著,便用力一把扯過她的手,低頭凝視於她,似笑非笑,不知為何,她此刻卻有種渾身冰涼打顫的感覺。莫不是,今個兒,又撞槍口上了。
靠,沈熹微,你丫是衰神是不,怎麼走哪都遇見這麵癱禽獸。
“陳律師,你這是做什麼?”
他一手攬了她的肩膀,轉了好看的眼眸,低低淺笑——“做什麼?今個兒我陳少把話撂這了,沈熹微,坐你對麵的女人是我正牌女朋友!你說你摸我女朋友的手,背著我你倆暗渡陳倉,我隻幹瞪著?別以為你是蘇氏集團的少董,我就不敢動你!隻要涉及於她,我就和你扛到底!”攬住她瘦弱肩膀的手狠戾的捏了她,手指恨不得嵌進肉裏。
肩膀隱隱作痛,卻依然是淡若溫雅的神情。
於是,蘇軼謹優雅的站了起來。
他知道,陳司揚和他一樣是天之驕子,都是名家大少。他是北京某軍區陳易邦司令的孫子,父親又是市長,典型的官宦子弟。何況,他自身又是這樣優秀,家庭背景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他知道是在所難免的,這樣的人物,即使是他蘇軼謹,也自問得罪不起。可是,誰讓他們同時愛上了這個女子,注定不會成為朋友,為了她,與他為敵,又有什麼關係呢,這般,他樂意。
微微的搖了頭,做足了一副迷惑模樣——“怎麼?陳司揚,你以為她現在就是你的了麼?你別忘了,我蘇軼謹才是她最初的愛。”
情敵見麵,又是這樣的兩個極品男子,一個溫俊儒雅,一個冷峻貴氣,四目相對,劈裏啪啦。
難免,火星四射,殃及魚池。
冷哼半聲——“你是她最初喜歡的人又怎樣,之所以你有幸能夠占了那個位置,隻是,恰恰,她沒先遇上我,而我,卻會是她的終點。”這等霸氣之言,符合了他陳司揚的風格。
一直以為,她都認為他是那種悶騷冷傲的貴公子,不多言不多語,此時,她卻見識到他的真實本領,何等伶牙俐齒。
“不管如何,大家公平競爭。”蘇軼謹皺眉,被嗆的聲音悶悶的。
這廂,陳司揚眯了漆黑的眸子——“什麼?公平競爭?本少憑什麼答應,她已是在下的女友,你已經淘汰出局了。”
“夠了!”一聲厲聲使一切歸於平靜。
兩人都略微驚愕的看向她。
“啊?你倆在這成什麼樣子?我是沈熹微,不是別的女人,要真歸咎起來,我特媽的誰都不想要!是不是都把自己當棵菜了!”說著一把甩開陳司揚的手,拿起背椅上的風衣,轉身離去。
蘇軼謹在後麵疾呼——“熹微熹微,而離去的人似屏蔽了耳朵,對後麵的叫喊置之不理。”
這廂,陳司揚涼薄的目光折射出隱隱的怒意。
身旁的中年男人看到此刻的他,不敢言語。
驀地,他緩緩的開了口,冷了俊臉——“劉處長,今天這事就不談了,下次再說。”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那人,語氣中看似禮貌的成分卻夾雜了深深的不容置疑。“
中年男子淺彎了肥胖的腰,連連說好。
蘇軼謹冷眼看他一眼,嗤笑一聲——“她走了,這樣你滿意了?”
隻見,司揚微垂眼眸,濃黑的劍眉輕微一動。
半晌,沒有答話,垂落下來的修長手指捏的泛紅。自此,不再看蘇軼謹一眼,轉身,插了口袋離去。
難道,這事怨他嗎?莫不是給他恰好看到,她絕不會承認,他還曾經天真的認為,如今,她心裏隻此有他一人,是愛著他的,這端,卻是鬧了笑話,看看她剛才說了多麼不屑一顧的話,她說——她不稀罕要他!
聽,這話說的時候,他的心是不是碎了一地,腸子難過的如打了千萬的結糾纏在一起。
彼時,眼簾出現兩人緊握的手,額角不禁抽痛。
他的熹微,他要拿她怎麼辦呢。
他不顧陳家少爺的臉麵,放低姿態,在人前與人嗆聲,講那些難言之語。最終,她還是棄他先走。
她,無非是認定了他愛她,這樣固執,這般倔強,這等不把他放入眼裏。
莫不是,沈熹微,你就這樣篤定我陳司揚非你不可嗎?我可以縱容你,寵溺你,保護你,單單容不下你欺騙我!為什麼要欺騙我說喜歡我,既然和我在了一起,為何還要去約會別人。
出了門,外麵一片霓虹,這樣寒氣逼人的夜晚,腳站偌大的京城,孤單了誰,眼淚為誰灑了整個流年。熹微,我愛你,可你,總是把我的愛踐踏在腳下,你讓我怎麼去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