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誰真正的懂的什麼叫望穿秋水。
沒來由的,熹微餘光瞥見莫泰然故意想看台下記者焦急摩挲的模樣,擺明了是愚弄眾人,偏偏不說,熹微內心輕哼——萬惡的糟老頭,年紀這麼大把了,還是有一副裝滿壞心眼的腦殼。莫非,經商之人就丫沒好心眼。得,如是這話一出,必得罪一票眾人。
窸窸窣窣的下麵已是焦急躁動起來,而台上的莫泰然始終笑眯眯的看台下千姿百態。
倒是有膽大的記著說出了眾人的心思——“莫老先生,請您別再賣關子了,快說出來他是誰好嗎?”
這廂,莫泰然微微一笑,右手富有規律的輕叩桌麵。
登時,他站起身來,拄起金色泛著熠熠光芒的手杖,再次起身致意——“我莫氏集團的新任總裁便是我身邊的這位沈熹微小姐。說著,伸了手臂作介紹狀。
眾人嘩然——
隻見,北京傳媒經視的記者難以置信的叫起來,不顧形象的指了台上淡然如風的沈熹微——“是她?
此刻,熹微要做得就是擺了一副端莊淡然的樣子。不悲不喜,不急不躁。
有什麼關係呢,其實有些結局早已應該預料的不是麼,別人那眼中深深的不屑,難以置信,總歸很多人是不會認可她的,年紀尚輕,就會坐上莫氏集團的最高席位。
所以,難免會有人問出你有什麼資格來坐這個位子呢。
震驚之餘,憑記者的敏感度與職業素養,他們知道需要的是什麼,快門啪啪的閃個不停。
在鏡頭下那是一張淡然微笑的臉。
並沒有畏懼閃光燈的淺淺姿容。
她這刻便覺得自己似被強行剝了外衣任憑眾人折騰。
沈熹微,你幾時遭遇這般好笑且無奈的事情,僅僅憑你的性子,幾多之時,你會縱容別人這樣對你,即便是眾星捧月般的捧著你,也不可以。
總歸,有那麼一種情愫,惆悵,想哭。
那些很是久遠的記憶,仿佛夏日午後濃烈如同潑墨的陽光一樣。平靜,溫暖,而美好。
為什麼,不經意間,什麼卻已靜悄悄的改變了,早已遠離了那躁動而潮濕的青春。
很久之前,這些生活並不是她想要的,最嗤之以鼻的像明星在鏡頭前端著架子任娛記拍照的苟苟姿態,這廂,她卻是做了。
生活給予什麼,她便鎮定的承接什麼。
哪怕遇見再大的挫折,再大的失落,最後都可以在歲月的手掌裏,在時光的變遷中慢慢地治愈。
可是,再也回不到最初,糟蹋了自己,毀了自己,那是比心更痛的眼眸。
鏡頭下的熹微看了一眼旁邊的莫泰然,嘴角輕輕一揚,對著眾多媒體記者笑容綻放,她的眼睛如一泓清水在日光下閃耀,波光粼粼,輕盈的靈氣從那雙眼睛裏散發出來。
起身彎腰致意,幹淨清亮的聲線通過麥克風嘶嘶傳來,並未掩蓋她原本的音色——“大家好,我是沈熹微。”
台下,麵麵相覷。
隨即,便有爭先恐後的記者相擁著擠著靠近她,應接不暇的問題接踵而來。
“擠什麼擠?”
“我先,我先……”
台下已是一片混亂,誰都想拿到第一手的采訪信息。
愈是同行,相見愈是分外如仇。
一名《中國財經報》的記者的舉著攝像機一步衝了過來。看樣子,很是專業老練。
“請問沈小姐你是如何看待至如今才把你推向前台的這件事?並且你是一種什麼身份進駐莫氏這家財團的?”精明的眸子泛了淺淺之光,上來便沒有給她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這是給她一個下馬威麼,亦或特意想讓她出醜。
熹微哪裏介意,對他展出一個盈盈笑顏——“如今才把我推向前台,是因為之前的我並不成熟,並沒有資曆或經驗來擔當這個職位,現今,如你所見,時機已成熟我有能力勝任。”
她露出攝人心魂的笑容,煞是邪魅——“問我什麼身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知道我有什麼後台背景麼,嗬,我隻是一介平民,並無強大的後台背景。”
說這話的她始終掛著悅人悅己的笑容。誰也不知道放在桌下的手指絞來絞去,泛了紅。
“那請問沈小姐大學是學什麼專業的,想必也是經管一類的吧?”那記者用手托了下眼鏡。
“我的專業是化學與分子工程。”說來,她的眼裏,溢了滿滿的驕傲,眼睛極其明亮,微抬了下巴,因為,那是她喜歡的,因為喜歡,所以愛,並沒有特別的理由,穿過記憶的長廊,那是她做得最堅決又愉快的一次決定。恍惚之時,似回到了那些年的原點。
下麵卻是一片笑聲。
總之,那個專業與如今所走的軌道相差了赤道和北極的距離。
原本,就沒有交點。
記者會持續了很久,之後大家問的問題並未多難為她,想必莫泰然已命人買通了這些人。再說了,沒有誰會活的膩歪去和莫氏集團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