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揚抬頭的弧度裏,幽深的眸子眯了一下,翹了嘴角,音色低沉——“我們見過。”
“好像是見過。”
直至在言之杭這裏,一輪寒暄才真正的結束。
蕭延平瞄向傅曉嬈一眼——“陳少,您身邊這位是?”
此廂,他漾開清爽的笑容。“傅曉嬈,我的助理,我帶她來,各位不會介意吧。”
傅曉嬈看向眾人抿嘴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一幫子人恍然的哦了一聲。隨即笑了起來,“不會,當然不會,哪有帶美女來我們不歡迎之道理。”
看傅曉嬈嬌羞了臉,微微低垂的頭,便一切明了,看傅曉嬈的眼光也是變了變。有些事情,男人之間從不會有秘密,有些東西懂就好。這便是男人之間的默契。
如今,凡是有地位的男人誰左手不擁著個國色生香,右手添個搖曳生姿。但凡,坐在這裏的哪個少爺沒幾個情人,所以,這些都不是事兒,像他們這樣地位的名門大少的年輕公子,哪個是真正有心的。他們要的隻是在最好的年華裏,憑著自己的英俊瀟灑,拿著不當錢使的紙幣在這個霓虹閃爍,紙醉金迷的北京城揮金如土。
更何況,是眼前這麼個英俊多金,能力非凡的極品陳公子,如是,是個女人不求婚姻不求愛,也應當屬樂意留在他身邊吧。
人的一生中,不求同行,不求愛,隻是因為就是他這個人。
遇見這麼一個人,那些當屬稱為遺憾的東西是不是沉溺在了遙遠的記憶裏。
很久之前,有人好像說過,一個男人長得過分英俊,許是也並非是一件好事。那狹長的眉眼,那優雅英俊的麵容終究是否會成為手握手中的砂,即便再是努力,依舊會從指縫之間流逝。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論你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一滴流淌幹淨。
陳司揚,倘若,你不是這樣。
那個你曾經心心念念的女孩子終歸會陪你一生。
誰是誰生命中的過客,誰是誰生命的轉輪,前世的塵,今世的風,無窮無盡的哀傷的精魂。
你曾經那麼斬釘截鐵的說過她無可替代。
那麼,在未來的洪流裏,你這麼問過自己嗎?
問過自己嗎?
而,那個答案,你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告訴過她嗎?
假若,當時懂的道理,後來又為何那麼明白珍惜這兩個字的真實含義。
在我們記憶裏有那麼一個人,活著進不來,死了出不去。有時,細細而想,喜歡一個人多可悲。
昆侖巔江湖遠花謝花開花滿天
歎紅塵落朱顏天上人間
情如風情如煙琵琶一曲已千年
今生緣來生緣滄海桑田成流年
自古以來,男人在酒桌上是最容易熟稔的。
言之杭不自覺小心翼翼的看向陳司揚,最終定格在他輕輕翹起弧度的嘴唇上。旁邊的傅曉嬈偶爾和他攀談兩句,眉眼明媚,他言之杭懂得一個女人用這樣的目光看待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麼。
眼睛總是泄露我們太多的情緒。
終究,他平淡了臉色,不動聲色。
他隻是有些東西便不能明白罷了。
可是,那又怎樣呢。
不能怎麼樣。
偶爾,陳司揚會淡淡的瞥眼一旁安靜沉默的言之杭。眼裏意味不明。
傅曉嬈輕言溫語:“別光喝酒,吃點菜吧。”陳司揚英俊的麵容露了笑容,算是回答。
酒過幾旬之後,江天宇說話了——“哎哎,言少,今兒這是怎麼了,也不陪陪我們兄弟多喝幾杯,你看你都沒喝幾口,不陪我們就算了,好歹人陳公子在這,你怎麼也意思一下吧。”說著,打了一個酒嗝。
這廂,言之杭一手拿過酒瓶,二十年的茅台。四方周邊半圓的瓶子,裏麵的透明液體晶瑩透徹。
倒向自己的杯子,滿滿一杯。
遂站起身。露了幹淨和暖的微笑。
“來,陳公子,我敬你一杯,我先幹,您隨意。”脖子一仰,杯子滴酒不剩。
“吆喝,言之杭,真不愧是我哥們兒,牛逼。”
這時,陳司揚微眯了狹長的眸子,清淺的一笑,端起杯子便是一飲而盡。
眾人說好。
之後,言之杭又滿上一杯。其他人不明所以。他曆來都是不怎麼喝酒的,即便平日裏和他們這群人在一起,也是沾酒較少的那一人。
他抬步走到傅曉嬈旁邊,嘴角浸了一抹笑,禮貌而紳士——“傅小姐,能否賞個薄麵,來喝一杯?”
傅曉嬈聽聞聲音,抬頭的瞬間,對上一張臉上掛有似有似無微笑的英俊麵容。微愣。
“傅小姐?”他重新喊了一遍。
這時,傅曉嬈看了一旁的陳司揚。隻見他淡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