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發生點什麼大小屁事,華夏人最喜歡幹的事就是圍觀,這是一種全民共有的習慣。
更何況此時是在命案現場。
警戒線外麵有許多附近村寨的村民圍著,他們都在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警戒線以內,也就是在那間屋子裏,一具男屍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死者脖子上一道細長的血痕讓人不寒而栗,身下是一片已經凝固的鮮血,死者雙目瞪圓,嘴巴大張,樣子十分恐怖。
幾個警察正在勘察現場,兩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一遍給屍體拍照一遍仔細檢查著屍體。
羅嫣然走進屋子掃視了一圈,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具男屍,那滿臉的麻子異常醒目,羅嫣然一眼就認出來死者的身份了。
死者不是王大麻子還有誰。
“小張,死者的具體情況如何?”羅嫣然向那名真在檢查屍體的法醫問道。
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法醫聽到羅嫣然的問話後便向羅燕然彙報起了屍體的情況:“羅隊,具我的初步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35到36個小時之間,死者有兩處傷,一處在右手手掌,掌心被硬物擊穿,另一處在頸部,導致死亡的是死者頸部的那條創口,根據傷口橫截麵判斷凶器係匕首,一刀割斷頸部大動脈當場斃命,傷口細而深,凶手手法很專業,似乎受過特殊訓練。”
小張接著說,“對了羅隊,從死者上衣口袋裏找到了這個!”
羅嫣然接過小張遞過來的一張紙條,那是一張發票。
上麵寫著“羅曼蒂克西餐廳”幾個字。
羅嫣然聽完小張的彙報後蹲下身來,她戴著塑膠手套的手撥弄了一下死者的傷口,根據她的觀察,傷口從左到右逐漸變淺,由此可以判斷凶手是從正麵行凶的,凶器從左邊劃向右邊,傷口切麵平整,由此可見凶器並非普通的水果刀活著匕首,應該是非常鋒利的軍用匕首活著軍刺之類的利刃,再說右手手掌上那個窟窿,很明顯不是子彈射出的,倒像是石頭之類的尖硬物塊所致,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啊?
小張說的沒錯,凶手的手法幹淨利落,一刀斃命,十分專業。
看著屍體,羅嫣然的臉色有些凝重,她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不是想象當中的簡單。
羅嫣然回過頭看著身後的一個男子,該男子五十來歲,是附近寨子的村民,就是他報的案。
“老鄉,你能跟我詳細地說一下你看到屍體時候的情況嗎?”羅嫣然問道。
那個男子點了點頭說:“我是附近寨子的膠農,今天早上七點半的時候我像往常一樣到我家的膠地去收膠,路過這個產房的時候我看到這間屋子的門是半掩半開的,我就覺得奇怪,因為往常這間屋子的門都是鎖著的,一時好奇我就走過來看看,結果就看到這樣的場麵了,於是我就報警了!”
那個男子說完這個報案經過之後又問羅嫣然說,“警官,這人我認識,他就是橫行西景郊區村村寨寨的王大麻子,平日裏他欺男霸女,作惡多端,現在卻橫屍此地,真是報應啊!”
羅嫣然作為一名警察,在命案麵前,找到真凶,還原事實真相是她的本分,按理說,這個男子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是要遭到她的反駁的,但是羅嫣然聽了男子的話後並沒有說什麼話。
因為從某種角度上說,羅嫣然是讚同這個男子說的話的。
對於王大麻子羅嫣然並不陌生,或者說西景市的警察都不陌生。
王大麻子這個家夥平時就是一個橫行鄉裏的惡霸,偷雞摸狗,坑蒙拐騙這樣的勾當他沒少幹,在加入墨鏡幫後他更是變本加厲,總是打著墨鏡幫的旗號到處作惡,他尤其喜歡到西景市周邊的村寨裏禍害百姓。
可馨雨家的遭遇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理所當然地,王大麻子就成了西景市周邊寨子村民們的頭號公敵,就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