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郢瞥了眼殷洛,淡淡道:“太後娘娘,怎的好好的會嗆到?小心莫要被噎著,一命嗚呼了。”
殷洛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悠悠然道:“攝政王多慮了,哀家可是好得很,再怎麼地也是能活得長長久久,總不會先攝政王一步離去的。”
“這畫中女子臉若猴腮,麵如盆,不若倒是與太後娘娘相似。”言郢借著言戰的畫作繼而嘲諷,轉變了話題,“臣教了皇上幾筆,略改了幾處,雖其餘地方不甚清晰明了,幸得唯有此女子神似。”
殷洛嘴角抽了抽,心中不滿,臉若猴腮,麵如盆?!你才猴腮臉,麵如盆,你全家都麵如盆!
她其後忽然發現,言戰也是言郢家人,於是停下心中詛咒,麵上帶著絲微笑,有些咬牙切齒,道:“總好過畫中某些人,隻能被當來做墊腳石罷。”
墊腳石,在此朝局未穩的敏感時期,恰巧有著應景的政治意味——言戰乃當朝皇帝,但因年幼仍未掌權,暫且由攝政王代為管理政務,而等道言戰長大,自是會奪回政權,掌控一切事宜,一步一步往上走,而言郢恰巧可做為言戰的墊腳石。
可,言戰同時隻乃七歲小兒,根本沒有思考到如此深的地步,所以說,墊腳石不過是言戰恰巧的敗筆。
被言郢淡淡瞥了一眼的言戰噘著嘴,像是做錯事一般,委屈起來,“皇叔,侄兒,隻是想著此處有些個墊腳石,鋪平道路罷了,不是故意不畫皇叔的,還請皇叔莫要生氣。”
殷洛輕輕搖著紡紗扇,不由得被逗樂,微微揚了揚嘴角,看來這言戰果然還是年幼不懂事,始終不懂他自己說的話何處得罪了言郢,反倒越描越黑了。
若是從往後發展看來,通過攝政王做墊腳石,鋪平道路,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殷洛暗自想著,隻是不知未來的成長後言戰會如何看待言郢,當做把言郢當做阻礙還是阻力?
殷洛終究看不過可愛粉嫩的言戰自責至此,寬心撫慰一陣,“沒事,牙牙,你皇叔不會怪你的。”
言戰巴巴的望著殷洛,一會又巴巴的望向言郢,心中又念著太子太傅說過的話,時刻不能忘了皇上的身份,說話要端正嚴肅,不可亂語,可又忍不住向言郢道:“皇叔,朕……侄兒若是言語中傷了你,可要原諒侄兒。”
言郢麵色淡淡,眉宇間望不出情緒,緩緩道:“皇上多慮了,臣無怪罪於皇上。倒是太後娘娘曾說臣黑心,臣鬥膽問個明白。”
殷洛瞧著言郢那俊逸臉龐,如瓊脂溫玉,唇紅齒白,眼似點墨,唇似櫻瓣,絕世無雙的名稱可不是蓋的!
殷洛望得有些許出神,竟然沒有聽到言郢說了什麼。
言郢也回望殷洛,眼裏意味不明。
言戰瞧著兩人怪異的行為,還以為兩人有要事談論,便自行離開,給兩人留下單獨談論的空間,走出翠微宮前,言戰還嚴肅認真地用眼神示意采薇,不要打攪他們談事。
采薇瞧著皇帝用眼神示意並且用手指揮她退下,意思是莫要打攪兩人談論正事,采薇不由得焦急,躊躇道:“娘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