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情,殷洛都已經遇上了,見到了冰潔,還有他的血腥味。
殷洛曾問袁末,攝政王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袁末支支吾吾,隻說不清楚,有時攝政王會因為渾身無力而躺在床上。
這更是令殷洛著急, 難怪攝政王前一段時間像是消失了一樣,也不上早朝,原來是中毒如此深了。
當匆匆趕到攝政王府邸,門前侍衛見是太後娘娘,不敢阻攔,直接放了進去。
殷洛急火急燎走著,發覺一個打扮豔麗穿著暴露的女子從裏麵走了出來。
頓時心中詫異,想起之前宮女曾經說的,攝政王府中今日常常來往許多風塵女子,殷洛心中想著怎麼言郢都中毒成這樣了,還如此風流?!
此時急切的心情中又加了一絲煩躁加疑惑,以言郢的性子,真的會這樣?
但是,方才那女子好像有一絲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殷洛腦中搜索著關於這個人的信息,然而久久無果。
終於一路順暢的走到言郢的屋子前,想著他應該正是虛弱的躺在床上,便徑直去臥室尋他。
一旁侍衛女仆,見殷洛風風火火,也不好說些什麼,在一旁靜默無言。
“咯咯咯。”殷洛敲著言郢房前的門,“攝政王,你怎麼樣了,可還好嗎?!”
房中安靜沒有回應,悄然無聲,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情況。
殷洛心生不安,便直接推門而入,臉色擔憂,直朝言郢雕花床而去,想要知道是否言郢又昏過去了?
她全然沒注意到,身旁言郢的侍女似乎有話要說,猶猶豫豫的欲言又止。
殷洛急急走到床邊,焦急的一掀開蚊帳,卻是驚奇的發現沒有人,空空如也。
攝政王不是臥病在床,不能動彈嗎?!怎麼人不見了?!總不能人間蒸發罷?!
采薇也見到了,疑惑道:“攝政王,怎麼不在床上?”
這個疑問也是殷洛內心所想的,她望向身旁欲言又止的侍女,才注意到這侍女有話想說:“太後娘娘,您走得太急了,剛才奴婢就想和您說,攝政王不在臥室,他在宜心亭中。”
“宜心亭……”殷洛思索著那個地方,腳步不由得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她來過過攝政王的府中,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
她心中疑慮,言郢還受著重傷,還中了毒,還入水救人,傷口複發,這不好好呆在臥室裏麵養病,還在外麵做什麼?
走得不遠,殷洛就來到了宜心亭,這的確是一個環境清新優美的好地方,小巧精致的白石亭子,停在碧池水麵之上。
恰好,就見到了言郢,看到殷洛正在閑閑的喂魚,手中拿著魚餌,輕輕撒向水中的紅紅錦,歡快的魚兒遊來遊去,不時躲在荷葉底下。
月牙色長袍,玉簪豎起的墨發,白皙的臉頰,高挺的鼻梁,漆黑狹長的桃花眼,俊朗又閑適的言郢,看起來一派悠然,好得很,一點都不像袁末所說的情況糟糕。
殷洛有些氣,這人不是好好的嗎,難道是袁末騙她?!
“太後娘娘,來臣這府邸,是有何事啊?”言郢淡淡說道,眼睛直望著水麵,沒有看殷洛。
“你……還好吧?”殷洛上下望了言郢好幾遍,有很多想說的話,想問的問題,但最後隻問了這麼一句。
她想知道他過去所做的事情目的何在,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看她的,為什麼這一切總是令她感覺到異樣?
總覺得能隱約看到言郢的心,那種濃烈的心意,可是他對著她的時候,很多情況下,又是那麼無情……
殷洛流過眼淚的眼眶還帶著紅紅的印記,在匆匆趕過來的途中,痕跡已經不是那麼明顯。
“臣自然很好,怎麼太後娘娘你的眼睛紅了?”言郢漫不經心的望了一眼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