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兒,這花莫不是要送給哀家的未來兒媳罷?”殷洛想了想,微微揚起嘴角說道,聽聞言戰與沈婉鈺的感情不錯,相互贈點小玩意,是經常的事。
言戰的麵色閃過一絲的窘迫,瞬間就恢複了如常,微垂的眼眸並未有對上的殷洛的眼睛,麵上淡淡,甚至是冷淡沒有表情,“兒臣準備將此送給沈家姑娘。”
此話並沒有回應關於未來兒媳的事情,但沒有反對的情況下,就是默認了。
殷洛瞅著這個已然是高了她一些的皇帝,當初還是個奶娃娃,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她,一直黏在她身邊,如今卻是與她有著淺淺的疏離,開始於另外的一個女子走近,他的生命裏麵將要迎來另外一個重要的角色。
她微微歎了一口氣,因為她與言郢走得近,現下的言戰有些誤會,對於未來有著擔憂,所以與她的關係變得僵硬,眼下這情況,她也有些無可奈何,再等等吧,不久之後言戰就會明白殷洛真正的想法了。
“母後,兒臣還有事情未處理完,就先行告退了,還請母後慢慢賞花。”言戰行禮。
這孩子,又要開始躲著他的母後了。
殷洛頷首,罷了,隨他去吧,他總會想明白的。
搬走了幾株開得最為嬌豔的鮮花,根莖離開泥土,同時也留下了一個大坑,掉落的幾片花瓣落在土坑旁邊,凋零而寂寥的景象。
宮人重新鏟土填平這個地方,盡量讓其顯得自然。而憑空多出來的那一片,是那麼的紮眼。
幾日後,殷洛垂簾聽政,一如往常般的在厚重的簾子後麵聽著下麵的臣子彙報事情,她之前都已經有不下三次聽到有人彈劾她作風不正,果決狠辣草菅人命了,對於這些,殷洛都一一壓了下來,這也隻能夠一時,麵對下麵滿朝文武的疑惑之色,她找不到好的辦法解釋,心中想著,隻要快點找到殺害太監的凶手,興許她的名聲還有一點可以挽回的餘地。
此時,平時並不多言的兵部尚書忽然站了出來,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折子,裏麵的紙張甚是厚重,“皇上,臣有一事要奏。這是聯名的折子,上述之言皆是臣等老臣肺腑之言!”
殷洛微微皺眉,這個兵部尚書可是言郢一頭的人,平日裏也不常發表意見,不過殷洛卻是知道兵部尚書這個武夫,向來有些看不起女子,對於殷洛當初執政一事持反對意見,最後攝政王開口表示讚同殷洛執政之後,他便沒有再開口了。今日忽然進言,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呈上來的折子,雖是說給皇帝陛下,而身為太後娘娘的殷洛,卻是要預先過目的。
看完之後,殷洛冷笑一聲,還掃了一眼這聯名的人簽字的都有哪些人,這些人還真是言郢的衷心擁護者啊,折子上麵的意思是聯名反對殷洛的殘暴和冷酷,不愛惜名聲,希望不要波及攝政王的名譽,望她自重。
哼,自重?這些事情倘若是隻有她一個人也是做不來的,若不是言郢願意,又怎麼會刻意與她走得這麼近?
折子被傳遞到了言戰的手上,僅僅是挑了挑眉,並未說些什麼,一如這些日子的無言,殷洛知道言戰還在同她置氣,怪她為了言郢而令他失去了禮部尚書,他覺著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