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 她就準備出城去了。她原本是想要自己一個人出去就行了的,但是采薇哭的死去活來,說是此番出城非比尋常 死活要跟著自己。
兩人已出到了宮門口,現在直奔城門而去。
“現在城外正在鬧瘟疫,閑雜人等不可隨意出城門,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守城的守衛一本正經的 攔住她們粗聲說到。
“太後令牌在此,我們乃奉命出宮辦事,爾等還不快開城門讓我們出去,誤了大事 你們可擔待不起。”采薇拿出太後身邊掌事宮女的氣勢對他們說道。
那人一看信物,還真是,於是立即就開城門放她們出去了。
此時的疫區之中,言郢正帶著人在拾掇那些棚子。他雖出身皇家,但從小就善於弓射騎馬,而且常年在戰場之上,與士兵出生入死,因此他的身上不見一點權貴的嬌縱之氣。
這瘟疫突然加重的病情,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現在還有好多藥沒有齊全,特別是那七葉一枝花,著實讓他有些頭疼,原本寄希望於景淩,可是那景淩不知道現在到哪裏了,直到現在也還沒見到人影。
在戰場之上, 他也是殺人不眨眼。而現在他看著遠處冒起的青煙,不禁有些感慨,那是人們把死去的人集中起來火葬了。
戰場上死人是隨時都發生的,他也曾見過不少的屍骨堆積如山的場麵,可是那是在戰場 之上,雙方交戰不可避免的,而且不管是敵是友那些都是戰士。而現在呢,就在這都城之邊,那些純樸善良的百姓,就這樣無緣無故死於瘟疫。
隻歎這世事無常 流年不順啊。
然後他看見不遠處一人一騎正風塵仆仆的趕來,他冰冷的跟冰塊一樣的臉好 上,今日終於有了一絲絲微笑。那一人一騎不是別人, 正是自己所等待的神醫景淩。
“王爺……”他的身影還未到言郢跟前,他的聲音已經遙遙的傳過來了。
他一路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此刻已有些疲憊。但是他下馬之後也沒多作休息,就開始詢問關於瘟疫的具體的情況具體情況。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事態嚴重,他也收起自己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景淩嚴肅的看著現場。
“當下那一味七葉一枝花是十分緊缺,其它的藥材多少還可以支撐著,但是也有百姓相繼死去,這才是最嚴重的。”言郢回答他。
“現在宮中的太醫對藥方也是有些無措。幸好你及時來了。”他又補充到。
“你也不必太過憂心了,我一聽說瘟疫的事情 之後就已經從西南折道往回趕了,路上收到你的書信之後,我就已經叫人去收集七葉一枝花了,隻是我先一步趕來這裏, 想必那藥材現在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如此甚好。”
倆人正在這說著,突然“哐當” 一聲將他們的視線引了過去,然後就看見有人昏倒在地,而那個聲音就是因為那人倒下之後碰到了身邊裝藥的物什。
景淩匆忙趕過去,言郢尾隨其後。
暈倒的是一位民間的大夫,景淩過去看了看,鬆了一口氣。回頭對言郢說:“還好, 雖然他此時麵色有些慘白 ,渾身無力,但卻不是瘟疫之症。”
“想必是因為長時間的在這忙碌體力不支而導致暈厥了。”言郢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在此之前,已經有好幾個大夫 一不小心就已染上了瘟疫。
他替人感到慶幸,現在這樣的情況,患上瘟疫的人能少一個是一個。
他起身轉向了另外一處,忽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不可置信的 看著不遠處的女人,看她的樣子像是剛剛才趕到,此刻與自己身邊的婢女說了些什麼,然後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到處焦慮的張望著。
那不是殷洛 又是誰。
忽然她的目光觸碰到了自己的目光,霎時間,驚喜 溢滿了她的眼睛。然後她飛奔向自己而來。
“言郢。”
此刻她心中激動 萬分 ,飛奔到言郢身邊激動又有些不安的拉著他的衣袖,言郢亦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真的是她,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時若不是旁邊有著好多的人在,他們就擁抱在一起了。
“你沒事吧?”殷洛擔心的看著他。才兩天沒見,他下巴上的胡渣已經長出來了, 看著憔悴了不少,一定是晝夜不分的在這裏了。
言郢驚喜之餘又十分的生氣,他對殷洛低聲吼道:“不是叫你好好待在宮中嗎 ?現在又是怎麼自己一個人偷跑出來的?”
“你還吼我。”殷洛委屈的看著他。自己這樣不顧一切的跑出來找他,現在他又是什麼態度。殷洛心中不免有些感到難過,現在她看著他這張臭臉真是懊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