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明朗,一輛馬車就搖搖晃晃的出了攝政王府邸,返回到了宮中。
在那個宮內最尊貴的女人回到宮中以後,小皇上也有了動作。
“母後覺得這茶如何?”彈了彈自己的手指,言戰很是認真的看著麵前的那個女子,眸子裏卻不見期待之情。
聽見言戰的話,殷洛將又抿了一口,而後才將手中的茶盞給放下,“不錯,這新品種倒是有些味道,不過……戰兒並非是來找我品茶的吧!”
從小看這個小子長大,他在想什麼,自己還能不知道?
端起自己的茶盞,言戰故作鎮定的飲了一口茶,才緩緩開口,“母後真是高明,兒臣的確不是為了讓母後品茶才來的。”
“你言叔叔既然請求帶兵出戰,也就讓他去吧!哀家阻擋不了他,你……也算了吧!”歎了一口氣,殷洛看了看言戰,眸子裏帶著一縷憂慮。
她明白言戰今天來的意思,也懂的他的害怕,但是……她何嚐能管得了言郢呢?言郢那樣的人,一旦決定做什麼,又怎麼會輕易的改變?
頓了頓身子,言戰的眸子多了一抹的沉重,“其實……母後有沒有想過,隻是你們以為朕會介意,朕從來都沒有介意攝政王的存在,幼年之時,倘若沒有攝政王的話,朕也許早就不在了,又何來現在的江山,朕之一生,不過也隻感謝兩個人罷了。”
說到最後,言戰很明智的沉默了,他這一生,最感謝兩個人,一個是殷洛,伴他幼時能夠平安長大,另一個是攝政王,那個男人雖然強勢,卻從未搶奪過他的皇位,甚至於還多次的幫他鞏固社稷,也許如果不是他在朝堂上發火,皇叔也不會請戰。
這樣一說,殷洛的整個心裏都好受了不少,即便是再多的那些安慰也抵不過他的這一句話。她忽然發現以前她和言郢做的那些事都值得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咳了一聲,殷洛看著言戰的眸子都多了幾分水霧,“你知道嗎?其實哀家一直都很怕,隻是這種怕從來都不能同你講,你是一朝的天子,是我大梁朝的天,哀家從來都不堅強,隻是總該在你的麵前不能哭,不能將這一切說與你。”
她對著言戰,是真的什麼都不敢說,因為他既是自己養大的,卻也是一個皇帝,最是無情帝王家,更何況是坐上那個帝王位子的人呢?誰能夠保證這麼些年言戰不會變,然後不會怨恨她和言郢的關係。
“母後!”嘭的一下跪在了地上,言戰的臉上也出現一絲的痛苦,“兒臣一直以為是您不要兒臣了,這一切都是兒臣的錯,兒臣從來都不反對您和皇叔之間的關係,隻是兒臣曾經傻的以為是因為皇叔才讓您不理兒臣的。”
趕快將地上的言戰扶了起來,殷洛搖了搖頭,張了張自己的唇,“母後又怎麼會不要你呢?隻是有些事不該母後再管了,你該長大了,所以才會變成這樣。以後誤會解開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