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扯著林建走到言郢所在的營帳外,撩開帳門疑惑道:“王爺,門口的侍衛怎麼不見了?”
......
“許將軍,王爺也不見了。”林建扯回了一直被抓著的手腕,一邊揉著一邊說道。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之前,言郢還在帳中榻上躺著,他已經醒了,隻是腦中有些混沌,殷洛和戰事在他腦子裏亂竄,竄得最勤的還是殷洛。
恍惚中還聽見殷洛說:“我很想你。”
言郢正沉浸在被心上之人念念不忘的幸福裏,突然聽到帳外有異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他想出聲問怎麼了,可他的腦袋很重,他沒辦法起身,也沒辦法發出聲音。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出事了。
他聽見有人進來,也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
“人呢?”一個蒙著臉的人拎著門口的侍衛,看著帳中問道。
帳內什麼都沒有,每一處都規規矩矩,那榻上也絲毫看不出有人在上麵躺過。
“我...我不知道啊...王爺分明就在帳內...”
那侍衛哆哆嗦嗦,說話不成一句。
言郢躲在小榻後麵,心裏一邊驚詫為什麼這榻的靠邊一側隻是一塊板子在上麵,下麵則是空的,從這後麵鑽進去,正好能躲到榻下去。
那蒙麵人冷哼一聲,將侍衛扔出帳外去,麵色沉重的環視帳內。
外麵有人守著,言郢若是跑出去肯定會有打鬥聲,這北營十分安靜,西營那邊還沒攻過來,侍衛又說言郢沒有離開過營帳,那言郢必定還在帳中。
他今天看到言郢和那廢物將軍喝得爛醉,這才專門選了現在過來,一刀子下去,言郢的人頭可是價值連城。
言郢心中暗恨鬆懈了,分明是打仗的時候,竟然還敢喝得這樣醉,若是今天死在這裏也是他活該了。
外麵沒有再發出聲音,言郢努力集中精力想要分辨到底還有沒有人,雖然清醒了不少,可始終還是有不適的。
言郢慢慢探出頭去,見帳內已經沒有人,便悄聲從榻下鑽了出來,將枕頭下麵的短刀摸了出來揣在懷裏,甩了甩腦袋,小心翼翼的撩開帳門,外麵看起來很正常,巡邏兵也還在,隻是他帳外的侍衛不見了,奇怪的是那些巡邏兵像是沒有注意到似的,這讓言郢覺得不正常。
此時,一個讓言郢感到恐怖的想法正在腦袋裏盤旋。
這是他往日怎麼也不敢想的事。
莫非他麾下這些將士,已經被滲透到這等地步了。
言郢眼神暗了暗,繞開了那些巡邏兵,現在他沒辦法去輕易信任任何人,他必須要趕緊找到許清。
“王爺,您要去哪兒?”
言郢還沒來得及轉頭,就感覺背部一涼,那是劍鋒的涼意,通過傷口,滲透到心底,到頭頂。
言郢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像這劍鋒一樣涼。
這一劍把他腦中的混沌徹底打散,抽出腰間的短刀,一個側身,讓那劍從他的背後拔出來,也不去與那蒙麵人多做糾纏,抬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