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簡單介紹了如今朝堂局勢,並且將自己與許清的猜測盡數告訴了景遠。
景遠聽後,勃然大怒:“如此貪官,視百姓性命如無物。人命在此人眼中,輕如草芥。太後娘娘斷然不能輕縱了他,若是有任何用的到草民的地方,太後娘娘盡管提。草民一定盡心竭力,以求可以為皇上與太後分憂。”
“你可想好了,這事很是凶險。若是此人一旦察覺,你可能隨時會遭遇不測,你可明白?”
“草民明白,隻是太後娘娘對草民的恩情如同再生父母,若是娘娘有何吩咐,草民一定肝腦塗地,以報太後娘娘的恩情。”景遠堅定的望著殷洛,眼睛中盡是熠熠閃光的神采。
殷洛聽聞此言,她看著意氣風發的景遠,眼前竟然出現了昔日言郢的模樣。
她仍舊記得,言郢少年將軍,一襲白色戰袍大有風流倜儻,俊美非凡的意味。
那時的他,眼睛中也閃爍著和景遠一般無二的神采。
景遠見殷洛久久未曾說話,伸手在殷洛眼前揮了揮,輕聲咳嗽了幾聲。
殷洛這才緩過了神,她斂了斂心緒:“如此甚好。隻是此去凶險異常,你萬事需得小心小心,在小心。切忌莽撞行事,不要勉強自己。”
景遠點了點頭,殷洛這才將自己打算把景遠安插在兵部,讓他隨時將謝峰的動向彙報,以求可以抓到他的把柄,將他一網打盡的計謀告訴景遠。
景遠聞言,驚異於殷洛的思維縝密,他朝著殷洛拱手行了一禮:“草民但憑太後娘娘差遣,隻求可以為太後娘娘分憂。”
這時,景老伯也朝著殷洛行了一禮:“景家全家上小蒙太後娘娘搭救,太後娘娘對草民一家恩同再造,草民一家無以為報,隻盼小兒可以為太後娘娘分憂。”
殷洛慌忙扶起景老伯:“老伯如此大禮,實在承受不起。隻是要景遠冒這個險,哀家也實在不忍心。”
“太後娘娘莫要擔心,草民一定會多加小心。”景遠對殷洛說。
殷洛這才放心,她對著站在身後的解語說:“你即刻修書一封,上報皇上。隻說哀家發現一個可造之材,此人日後必能為皇上所用,讓皇上為他在兵部尋一個合適的職位。不要太高的官職,最好是可以讓他從底層做起。”
解語領命退下。許清仍是一副不放心的樣子。
這時殷洛走上前去:“莫要擔心,我相信景遠,也相信戰兒。”
許清看著意氣風發,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景遠,長歎了口氣:“他怕是還不知道,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麼。官場如同染缸,再潔白無瑕如同白紙一樣的人進了這裏,也終究會變。”
“我相信他。他和言郢一樣,眼睛裏有著同樣的神采,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維持本心。”殷洛看著景遠,堅定的說道。
“罷了罷了,隻是太後娘娘,門外的常仁家眷該如何處置?”許清岔開話題。
“派一小隊人將他們好生送回老家就是。禍不及妻兒,常仁即便再十惡不赦。可婦孺終究無辜。”殷洛同情的望著門外傳來哭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