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輕輕的觸碰蓮如身上的傷口,顫抖著聲音問道:“蓮如,疼嗎?”
蓮如咬緊了牙關,從牙齒縫裏硬生生憋出兩個字:“不疼。”解語已然帶上了哭腔:“傻蓮如,怎麼可能不疼?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要是讓我抓到他,一定要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給你解恨。”
蓮如緩緩搖了搖頭。解語疑惑不解的看著她,他不明白蓮如究竟是什麼意思。
“多謝解語姑娘關心,隻是這一切都是蓮如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蓮如強自裝出一副無事的樣子,一字一句的說著。
“你到底這個腦子裏在想些什麼?怎麼就是你咎由自取了?難道是你勾引了別人的丈夫,才被打成這個模樣?”解語索性不再隱藏自己的困惑,一股腦全都問了出來。
隻見蓮如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噙著眼淚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蓮如雖然沒有上過學堂,可是著基本的禮義廉恥還是明白的。”
說到這裏,解語更是不明白了。
“那你為何不願意說?難道真的如我所說,是你做了不檢點的事情?”解語的目光已然帶上了審視的意味。
蓮如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其實說到底也是我的錯。若是我沒有執意要出去做工,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蓮如的一番話,更是聽得解語一頭霧水,她疑惑的看著蓮如。
蓮如緩緩披上衣衫,一雙如水的眸子靜靜的看著解語:“解語姑娘,我本是一戶農戶家的女兒。可是你也知道,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像我們這樣沒權沒勢的人家,就隻能指著老天賞口糧食。可是這幾年旱災頻發,本來以為下了雨,過了梅雨便好了。可誰知這一下雨又是連綿幾個月,家裏的農田好不容易長出了點苗苗,又全部都被淹了個精光。”
解語點了點頭,她雖然身在宮中,可是這些也是略有耳聞。“其實這樣也還算好,可是我幼年喪母,父親一個人拉扯我們兄妹三人。許是積勞成疾的緣故,父親竟然一病不起。兄長外出做工,一年到頭也就過年那幾日可以回來團聚。妹妹又還年幼。家中的擔子便一下子落在了我的身上。”
蓮如停頓了好一會,有開口說道。“那後來呢,你是怎麼來到的這個鎮子?又是怎麼被用了火刑?”解語聽到這裏,還是有些糊塗。
蓮如長長的歎了口氣:“爹爹臥病在床,家中又是窮的隻剩下四堵牆,說是家徒四壁都不為過。妹妹又還年幼,我便隻能選擇外出打工,給這些大戶人家做做活,來維持生計。這樣本來也沒有什麼,直到……直到我到了謝家。”
“謝家?你說的可是那個家中有人在京城做官的謝家?”解語有些吃驚,說到謝字,她便馬上想到了謝峰。
蓮如緩緩點了點頭:“那戶人家開出的條件十分誘人,我手頭又是缺錢的時候。於是我便下定決心去了謝家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