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新異趕緊鎖上他的辦公室通向外間秘書巴棱進辦公室的房門,以防他與慕容俐倩通話期間,萬一有人突然闖進來,而突然泄露他與慕容俐倩的隱秘談話內容。
金新異稍微醞釀了一下情緒,接起了電話:“喂,小倩,怎麼啦?剛分開才幾兩個多小時,就想念新哥啦?”
金新異為了舒緩情緒,故意開起了玩笑。
慕容俐倩聽到金新異似乎心情不錯,以為金新異與瀚海縣委書記東方雲天溝通她的事有可喜進展,於是同樣以玩笑的口吻回應道:“是啊,新哥,古語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小倩是半日不見,如隔十年,你現在知道小倩是多麼想念你啊。”
金新異當然清楚慕容俐倩這時打電話給他的真實意圖,可是事情竟然遇到了“梗阻”,如何向她通報進展倒是一件傷腦筋的事,女人嘛,一遇到點什麼不如意的事情很難做到處變不驚,到時萬一她按捺不住內心的不快,吵吵嚷嚷起來的話,那還不知道會有多煩。
金新異於是拿定主意:在慕容俐倩的事情尚未明朗之前,先搪塞著她,等到事情出現轉機的時候再向她報喜;或者萬一事情確定不能如她所願的時候,再向她透露應變之策,總之,無論如何也要把慕容俐倩從遠山鎮調到瀚海縣直機關來,而且肯定不是統計局、檔案局等清水衙門。
金新異遂采取了報喜不報憂的策略,他故意以雲淡風輕的口吻說道:“小倩,你打電話來不僅僅是訴說對新哥的思念之情吧,你放心好啦,你的事情,新哥正在全力推進之中,你不用操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而且你作為遠山鎮鎮長,也清楚人事安排的紀律,有些事情,新哥也不方便向你透露太多細節和詳情;總之,一句話,你相信新哥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就好了。”
慕容俐倩聽罷金新異的話,覺得金新異言之有理,於是便繼續與金新異嬉笑逗鬧了幾句,之後,故意以依依不舍的口吻,掛掉了電話。
金新異對慕容俐倩在他之前已經先行約過東方雲天遭拒的事至今還蒙在鼓裏,所以剛才大發雷霆遷怒於瀚海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柳檣冬。
金新異掛掉慕容俐倩電話之後,暫時是算是應付過去了,於是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連堆集在桌子上的文件都無心簽閱;而是思考起慕容俐倩之事的應變之策來:
柳檣冬去向東方雲天澄清他原先的觀點,收回他之前的建議,究竟是否會促使東方雲天改變他此前的意向?
以金新異對東方雲天的了解,東方雲天是一個咬定青山不放鬆的人,他認定的事,不會輕易言棄。
金新異心想眼下最明智的策略是未雨綢繆,預先考慮如果推薦慕容俐倩擔任瀚海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的建議遭到東方雲天否決,把慕容俐倩安排到縣政府哪個部門任職?
金新異是一個城府極深,處理穩重的人,他壓根就不會去打瀚海縣委機關部門的主意,因為這樣做法有越位之嫌,手伸得過長的話一來會遭人非議,另外跨界安排也實屬不易。
金新異惟有把目光放在他轄下的一畝三分地,打起他管轄的瀚海縣政府屬下各個部門的主意:
屆中調整瀚海縣政府部門領導幹部是一件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究竟動哪個人?騰哪個位置出來?當然首當其衝要動的就是瀚海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柳檣冬,再也不能讓他在本縣長眼前晃悠,而是盡早讓他遠離本縣長視野,至於把他挪動到什麼部門,那到時候見機行事;誰也沒規定瀚海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一定要升官至副縣級領導幹部,平調至瀚海縣直機關其他部門也並無不可;甚至今後隨著調查工作的逐漸深入,如果查出墜樓身亡的瀚海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黃實荏存在什麼問題的話,至少還得追究瀚海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柳檣冬的領導責任。
諸如瀚海縣城建局、縣財政局、縣規劃局等等縣政府實權部門,那些一局之長大都是一些“老江湖”,輕易難於撼動,一動的話,可能牽涉到其相應縣分管領導,還得先做通縣相關分管領導的工作,那簡直是一項係統工程,工作量大,難度也大。
而諸如瀚海縣檔案局、縣統計局等等縣政府“清水”部門,那些一局之長大都是一些年紀偏大臨近退休的人,動他們的話阻力不大,但是來自慕容俐倩的阻力肯定很大,以她年紀輕輕、野心勃勃之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去那些“清水衙門”賦閑養老?
金新異隻好采取中庸之道,把目光放在瀚海縣文化局、縣教育局、縣衛生局等部門,有一定實權,但又不是那種眾望所歸的部門,安插過去,說難不難,說易不易;而且據金新異事先了解,慕容俐倩大學所學專業是音樂係,安排去縣文化局、縣教育局專業對口,也算名正言順;況且做慕容俐倩的工作也容易做通,來自於她的阻力相對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