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天考慮到鞏方遠撲救山火辛苦勞累,一會兒與鞏方遠喝一杯酒說兩句慰勞話也是應該,於是便征求金新異的意見:“金縣長,怎麼樣,那就上一瓶‘瀚海醇’吧。”
金新異由於鞏方遠公然在遠山鎮委、鎮政府兩套班子聯席會議上,對慕容俐倩冷嘲熱諷,因而對鞏方遠很不感冒,雖然剛才在山火撲救現場借遠山鎮森林防火工作不力而當眾敲打了鞏方遠,但是他對鞏方遠夜晚騷擾慕容俐倩尤其深惡痛疾,心想待會兒不妨借著幾分酒意再發泄一番對鞏方遠的不滿甚至怨恨。
金新異於是接過話茬:“東方書記,你都發話了,咱老金當然表示讚同啊。”
上了“瀚海醇”,東方雲天舉起酒杯提議道:“來,金縣長,閻副縣長,這第一杯酒,讓我們一起來敬一下在山火撲救現場浴血奮戰的方遠,辛苦了!”
鞏方遠聽到這第一杯酒,竟然是瀚海縣委、縣政府兩位主要領導和一位副縣長一起敬自己一個鎮委書記,便受寵若驚,他趕忙站起身,連連搖著頭說:“東方書記,金縣長,閻副縣長,你們敬咱老鞏的酒,真是不敢當,這第一杯酒,不如就咱老鞏來敬你們三位縣領導吧。”
東方雲天擺了擺手,對鞏方遠說:“方遠啊,行了,你就別客氣了,你在基層一線工作辛苦,我們幾位縣領導都一清二楚,來吧,別推讓了,趕緊喝了這杯。”
鞏方遠喝了這杯酒,心想人家三個堂堂的縣領導敬酒,眼下得趕緊一一回敬縣領導,於是鞏方遠立馬給三位縣領導一一加滿酒。
鞏方遠端起酒杯,走到東方雲天身邊,畢恭畢敬地說道:“東方書記,咱老鞏敬你一杯,祝你鵬程萬裏!”
東方雲天豪爽地把酒喝了,對鞏方遠擺了擺手:“方遠啊,咱們在這個喝酒的場合,怎麼就扯到什麼鵬程萬裏上麵去了,那分明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碼事嘛,吃飯就吃飯,喝酒就喝酒,別扯那些虛頭八腦的東西。”
鞏方遠聽了東方雲天的話,嘿嘿一笑,便不再吭聲。
鞏方遠給他自己的酒杯又加滿,接著站到金新異身邊,恭恭敬敬地說道:“金縣長,咱老鞏敬你一杯,祝你萬事如意!”
金新異知道鞏方遠平時好酒,而且能喝幾杯,看到鞏方遠舉著一個小杯子敬來敬去,加之對鞏方遠心中暗暗不爽,於是便語帶不屑地對鞏方遠說道:“老鞏啊,咱金某人也是從鎮裏一路幹上來的人,鎮裏幹部喝酒哪是你這種忸忸怩怩的風格?你瞧瞧你,拎著一個小酒杯晃來晃去,這樣吧,你也別站著,顯得那麼拘謹,為了氣氛融洽一些,咱倆就坐著喝吧,當然咱金某人也清楚你的酒量,今天你是東道主,你就豪爽一點,就這小杯,咱們連喝三杯,好不好?”
鞏方遠也深知金新異的酒量,他心中暗想:這金縣長對咱老鞏的酒量可是門兒清,看樣子他金縣長是嫌棄咱老鞏不夠豪爽,剛才在山火撲救現場他已經對咱不感冒,如果在眼下這個場合再不把他堂堂一縣之長陪爽了,那以後說不定就吃不了兜著走;本來遠山鎮就像是整個瀚海縣的一條“盲腸”,自己這個遠山鎮委書記每次去瀚海縣開會的時候都是默默地坐在會場一角,壓根就抬不起頭,在瀚海縣委、縣政府領導麵前也隻有低眉順眼的份,他堂堂一縣之長如果心情不爽,把咱老鞏隨便打發到什麼清水衙門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鞏方遠於是對金新異說道:“金縣長,咱老鞏就恭敬不如從命,連敬你三杯!”
鞏方遠雖然聽到金新異讓他坐著連喝三杯,就是借他一個膽,他也不敢怠慢作為堂堂一縣之長的金新異。
金新異看見鞏方遠連喝三杯,不想讓身旁的雲海市委常委兼瀚海縣委書記東方雲天以為他金新異自恃一縣之長的權勢而故意刁難鞏方遠,於是強忍住內心深處對鞏方遠的不快與怨恨,勉強喝下三小杯“瀚海醇”。
金新異心中暗忖:如果就此放過鞏方遠,那也太便宜這家夥了吧,別看鞏方遠這家夥眼下在咱老金麵前裝孫子,其實他這個“老遠山”自恃他深耕遠山鎮近三十年,他在遠山鎮那可是頤指氣使,說一不二;尤其可氣的是這家夥竟然膽大包天敢騷擾咱老金的女人慕容俐倩,咱老金今天晚上就讓鞏方遠這家夥嚐一嚐騷擾咱老金女人所要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