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陽光燦爛的上午,十時左右,瀚海縣縣長助理諸葛嫣然臉上卻陰雲密布,她神情落寞地待在辦公室,板著俏臉,生著悶氣。
瀚海縣縣長助理諸葛嫣然之所以心情不爽,是因為她剛剛去分管瀚海縣招商引資工作的副縣長招锝淶辦公室,向她的頂頭上司彙報近段時間的工作,招锝淶坐在他那一張高靠背的轉椅,翹著二郎腿,神情傲慢地聽著諸葛嫣然的彙報。
招锝淶心不在焉地聽完諸葛嫣然的工作彙報,語氣冷淡地對諸葛嫣然說道:“諸葛縣助啊,咱們縣一級機關的工作,與你掛職前所在的省直機關的工作那可是截然不同,你在省直機關工作時,你那工作風格可以相像得出來,興許是重宏觀,輕微觀;可是在咱們縣一級機關的工作,如果你仍然照搬你那一套做法的話,你不妨相像一下等你掛職期滿,離開瀚海縣的時候,究竟能不能為瀚海縣招來一個項目,引進一筆資本?”
招锝淶說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又繼續以一副長者對晚輩訓話的口吻對諸葛嫣然說道:“諸葛縣助,咱知道你這個年輕女幹部從省文化廳是來咱們瀚海縣掛職當然是來鍍金,其實咱這個副縣長原本是不想對你說出剛才那番對你來說興許是大煞風景的話,可是咱作為虛長你十多歲的人,覺得還是應該對你說上幾句提醒的話,俗話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咱剛才那番提醒的話當然不是對你冷嘲熱諷,而是語重心長;你想一想,如果你掛職期間能夠利用你在省直機關的人脈優勢和你自身的知識優勢,為瀚海縣招得來項目,引得進資本,那將是為你的掛職業績書寫出濃墨重彩的一筆,那你這年輕女幹部還用擔心不會鵬程萬裏嗎?”
諸葛嫣然聽罷招锝淶的貌似奉勸,實則訓斥的一番話,勉強擠出一副笑臉,作出一副誠心誠意的樣子,對招锝淶說道:“謝謝招縣長的熱心指教,俗話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咱一定會謹記你的指教,努力轉變工作作風,盡快適應縣直機關的工作,力爭為瀚海縣的招商引資工作做出一些實事,幹出一些實績。”
諸葛嫣然回到她自己的辦公室後,坐在辦公桌前,心中暗想:姐自從在瀚海縣掛職一段時間以來,放下省直機關幹部的身段,虛心向分管全縣招商引資工作副縣長招锝淶求教,努力適應縣直機關的工作特點,自問姐沒功勞也是有苦勞,那招商引資豈是一時半會能夠立竿見影?顯而易見,看得出來招锝淶是一個“不問過程,隻問結果”的分管全縣招商引資工作副縣長,他才懶得管你認不認真工作,虛不虛心求教,他就關注你諸葛嫣然掛職期間究竟能不能為為瀚海縣招來項目,引進資本。
諸葛嫣然忽然想起聽說雲海市委常委兼瀚海縣委書記東方雲天就是她在京城那所名校燕京大學的師兄,雖然東方雲天年齡大她十多歲,高出她好幾屆,在燕京大學壓根就從沒見過麵,然而畢竟是同門師兄,俗話說“同門本分親”;諸葛嫣然心想不如去找東方雲天,請求東方雲天出麵與瀚海縣縣長金新異溝通協調一下,最好能夠調整她在瀚海縣掛任縣長助理期間的分工,讓她發揮她在省文化廳工作的優勢,對口協助分管全縣文化工作的副縣長的相關工作。
諸葛嫣然於是翻開瀚海縣領導幹部通信錄,查找到東方雲天的辦公室電話和手機號碼,她操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正想撥打東方雲天的辦公室電話的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了悅耳的聲音。
諸葛嫣然一看手機來電顯示,竟然是一個瀚海縣的陌生的固定電話號碼,她看看那個固定電話號碼的尾號,是那種需要花不少錢才能買下的吉祥號碼,壓根就不像是那種不三不四的詐騙電話。
諸葛嫣然心想自己剛來瀚海縣不久,認識的人少之又少,顯然此時此刻這個來電,要麼是瀚海縣的縣領導來電,要麼是瀚海縣的什麼企業老板來電,因為她畢竟是協助分管全縣招商引資工作的縣領導,瀚海縣的什麼企業老板來電溝通交流工作也有可能。
諸葛嫣然於是放下辦公室電話,接聽起了手機:“喂,你好,請問哪位?”
手機傳來的是一個熟悉的年輕男子聲音:“嫣然,你好,請問你在瀚海縣掛職工作還順利嗎?昨天中午因為匆匆忙忙準備點菜,所以沒顧得上與你好好聊會兒天,眼下特意在辦公室抽出時間給你打來電話閑聊一會,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吧?”
原來是諸葛嫣然在燕京大學求學期間的前男友尉遲雲韜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