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嫣然在電話裏麵對邵風揚堅稱:“風揚,真沒有什麼不開心事呀,你這個市委常委的秘書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神經過敏啊;又或者你今天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所以就由己推人,認為咱也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呢?你要是遇到了鬧心事的話,不妨告訴咱,咱這個知心妹妹現在就可以對你這個帥哥開導開導喲,你盡管放心好了,咱這個知心妹妹不像那些心理谘詢專家那樣收費昂貴,可以免費提供電話谘詢,嘻嘻。”
邵風揚聽到諸葛嫣然在電話裏麵如此這般的嬉笑逗鬧,似乎相信了諸葛嫣然的話,於是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便互道晚安,掛掉電話。
邵風揚這個省城所在市市委常委兼組織部長的秘書,在鞍前馬後跟隨市領導的過程中,已經曆練得心思敏銳甚至可以說是心思縝密。
邵風揚掛掉電話之後,一字一句地回憶並分析著諸葛嫣然的話語和語氣,邵風揚猜測人在瀚海縣官場的諸葛嫣然要麼是遇到工作方麵的煩心事,要麼是遇到人事方麵鬧心事,隻是她不想向自己這個男友坦露而已;可是諸葛嫣然究竟出於什麼原因不想或者不願意向哥這個男友坦露心跡呢?是因為不想讓哥擔心嗎?以諸葛嫣然那國內一流名校畢業的背景,她是一個要強和不願服輸的人,她不願說出工作方麵或者人事方麵的煩惱事和鬧心事,那也是可以理解。
邵風揚在繼續對諸葛嫣然剛才電話裏麵的話語逐字逐句的分析和推敲之中,忽然又察覺出了諸葛嫣然語氣中那隱隱約約不耐煩口吻。
邵風揚心裏突然滾過一陣憂慮:諸葛嫣然今天上午和今天晚上在電話裏麵的語氣,似乎有點截然不同的意味,可這是因為什麼原因呢?是因為諸葛嫣然可能在工作方麵或者人事方麵遇到什麼煩心事嗎?又或者她自己上午得到瀚海縣委方麵的挽留意向,依稀看到她在仕途上的一片光明,從而對咱這個男朋友開始尾巴翹起來,語氣張揚起來嗎?如果這樣的話,諸葛嫣然在瀚海縣的美好仕途剛剛開始不久,就似乎已經開始對咱這個男朋友不耐煩起來,那以後她在瀚海縣甚至雲海市步步高升的話,那豈不是更加不把咱這個男朋友放在眼裏?
邵風揚於是心裏開始糾結起來:憑心而論,咱這個男朋友當然希望諸葛嫣然這個心愛的女朋友在官場上步步高升,可是以後隨著她可能出現的不斷升遷,那就意味著咱這個男朋友無論是在官職上還是在級別上都可能被諸葛嫣然甩出幾條街?那以後哥豈不是可能就漸漸成為諸葛嫣然背後默默無聞的男人?看樣子,咱這做男朋友的,可得加把勁,努把力,一方麵在諸葛嫣然麵前好好表現,爭取比以前更博得諸葛嫣然的歡心;另一方麵在咱的頂頭上司省會所在市市委常委兼組織部長麵前好好表現,力爭在仕途上更進一步,當然最好是步步高升,以便今後與諸葛嫣然共同進步,比翼齊飛。
邵風揚轉念一想:咱要在諸葛嫣然麵前好好表現倒是不難,可是咱要在頂頭上司省會所在市市委常委兼組織部長麵前好好表現也並不難,然而,要不斷升遷那可不容易,那可是取決於天時、地利、人和等等各方麵的綜合因素,那可不是咱想步步高升就能步步高升;咱的頂頭上司省會所在市市委常委兼組織部長幹滿這一屆,已經到了去市人大擔任副主任或者市政協擔任副主席的年齡,那以後咱要繼續升遷難度可能更大了。
邵風揚心中暗想:眼下最理想的狀態,就是趁市委常委兼組織部長還在市裏重要崗位任上的時候,提撥提撥自己這個貼身秘書,要麼到市直實權部門擔任一個副局長,要麼下到市裏所設區去擔任區委常委或者副區長,可是這得市委常委兼組織部長欣賞器重並主動提撥咱這個秘書才有可能,不然的話僅僅是咱這個秘書的一廂情願而已;或者隻能等到市委常委兼組織部長幹滿這一屆,在去市人大擔任副主任或者市政協擔任副主席之前,出於對咱這個秘書的安慰,而提撥一下,可是那個時候咱已經錯過了提撥的最佳時機,雖說是提撥,但是隻能被擺放到一些非重要崗位而已。
邵風揚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眼下想也白想,隻好順其自然吧,於是悻悻然關燈睡覺。
此時此刻,遠在三百多公裏之遙的瀚海縣,諸葛嫣然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諸葛嫣然以為又是男朋友的來電,於是連來電顯示都沒顧得上看,便對著手機說了一句:“親愛的,是不是太想念咱這個大美女了,想念得連覺也睡不著了啊?”
可是,手機那頭傳過來的聲音卻讓諸葛嫣然深感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