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中沅這才聽出方青玨的話語裏分明是充滿醋意,柳中沅心中暗想:方青玨遠在下麵的地級市報社實習,他是從哪裏聽到雲海市‘官二代’美女記者的事呢?今天又是什麼日子呢?方青玨的生日嗎?分明不是啊;情人節嗎,也壓根就不是呢。
柳中沅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他於是試探性地問道:“青玨,今天是你獲什麼大獎的日子?值得大加慶祝一番?或者是你寫了一篇什麼好稿子,值得慶賀一下?還有,你從哪聽到的什麼莫名其妙的小道消息?什麼雲海市‘官二代’美女記者陪伴的事,那壓根就是子虛烏有,你可別輕信,咱壓根就不是拈花惹草的人。”
方青玨氣不打一處來地回應道:“柳中沅,枉我方青玨那麼相信你,一開始聽俞子堅打電話透露消息說你攀上了什麼雲海市‘官二代’美女記者的高枝,我方青玨原本還不相信,現在可是想不相信也不可能了,你連我們倆相愛兩周年的紀念日都忘到爪哇國去了,好了,就這樣吧,不想耽誤你的時間了,你趕緊去忙著與你那‘官二代’美女記者女朋友花前月下幽會廝混吧!”
柳中沅趕緊回撥方青玨的手機,想向她解釋清楚上官婉瑩的事純粹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壓根就不是方青玨所相像的那樣,而且上官婉瑩已經離開雲海市遠走高飛了,那分明就是俞子堅那家夥造謠生事,挑撥離間嘛!
可是,任憑柳中沅一再撥打,方青玨的手機卻總是提示“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壓根就打不通。
柳中沅盡管急得不行,可是遠隔好幾百公裏,他也隻能幹瞪眼。
柳中沅心想也怪他自己在《雲海日報》認真實習一忙碌起來,他與方青玨相愛兩周年的紀念日都忘得一幹二淨了,不過他轉念一想方青玨可能也就一時意氣用事而關了手機,明天等她一消氣,他與方青玨就和好如初了。
第二天淩晨,柳中沅再撥打方青玨的電話,一方麵想哄方青玨開心,另一方麵也打算向方青玨詳細解釋一番他與上官婉瑩的事。
方青玨的電話響了好一會兒,仍然無人接聽,柳中沅三番五次撥打,最後終於有人接聽了;可是接聽手機的人卻方青玨,而是巴棱進:“中……中沅,青……青玨,她……她昨天晚上說心情不好,非得拉著我巴棱進一起去酒吧喝酒,後……後來,兩個人都喝多了,醉得一塌糊塗……青……玨,她……還在休息……”
“啪!”地一聲,柳中沅的手機突然掉到了地下,他即使用腳趾頭都相像得出來,昨天晚上因為誤會而為情所困的方青玨與巴棱進一起大醉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柳中沅知道他與方青玨之間再也回不去從前那深深相戀時的那美好時光了……
時光流逝,如電疾飛,轉瞬之間,已到畢業季。
畢業時,柳中沅雖然有機會留在《雲海日報》副刊部,但是柳中沅選擇了離開雲海市那傷心地,而回到了他家鄉所在縣的報社副刊部,回到家鄉能在父母身邊工作,他也算感到欣喜。
可是,還有一個消息卻令柳中沅那喜悅之心倏然從沸點降到冰點——聽巴棱進說方青玨毅然放棄了先前分回家鄉縣的設想,而是打算到沿海城市瀚海縣去。
正當柳中沅對方青玨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卻聽得巴棱進嚅嚅囁囁地說方青玨揮別家鄉縣而選擇瀚海縣是隨他巴棱進一起。
柳中沅中忽地攥住巴棱進的衣領:“你這撒旦,竟然忍心把青玨拐到與你一起,你這渾蛋,你這人渣,放過她吧!”
“中沅,你,你有所不知,我,我和青玨在實習期間好上了,就在她那次生病住院我一直請假長期照料的時候,青玨興許開始是出於感激之心,但後來一次醉酒……又興許是日久見真情吧;這次畢業我反複勸她分回家鄉縣去;可是,可是她知道我分不到那裏,於是隻好選擇瀚海縣,與我同行。”巴棱進臉一紅,頸一縮,“我,我真是愧對青玨,我,我真渾,真不該拖累青玨!”
柳中沅聽罷這話,手緩緩鬆了開來,人也隨即癱軟下來:“你,你,我,我,她,她……”平素口齒伶俐的柳中沅此刻竟然語無倫次起來。
巴棱進輕輕扶起柳中沅:“中沅,我理解你對青玨的一片好心;我雖然不才,但我發誓會盡力讓她上好日子,請你放心吧。”
柳中沅想想方青玨 ,也對比巴棱進,總是覺得一朵紅玫瑰插在一堆黑糞團上。
就這樣,“方天鵝”隨“巴蛤蟆”飄到了遠離家鄉的瀚海縣的報社,後來兩人又刻苦學習公務員考試書箱,終於雙雙考上了公務員,巴棱進竟然在瀚海縣混得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