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株荏通過電子郵件接收到那調研室主任發來的會議資料之後,便關好辦公室房門,打開辦公電腦,泡了一濃濃的茶水,密鑼緊鼓地投入到為瀚海縣縣長金新異起草會議講話稿之中。
傅株荏為了博取縣長金新異對他有一個最佳印象,他簡直是孜孜不倦奮力筆耕。
此時此刻,傅株荏感覺他就像大學剛剛畢業那時候,那麼拚搏,那麼敬業。
與此同時,在瀚海縣政府辦公室會議室,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柳檣冬正在滔滔不絕地發表講話,他在宣布了縣政府辦公室領導班子部分成員的分工調整安排之後,接著說了一通此次調整的分工的辦公室領導班子成員要學習新知識,適應新崗位,再創新業績之類的話。
接著,柳檣冬想借此機會,敲打一下那在內心深處壓根就不把他這個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放在眼裏的老油條衛裏凰,柳檣冬於是話鋒一轉,開始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同誌們,咱們縣政府辦公室領導班子成員,作為瀚海縣政府領導身邊的領導幹部,要牢固樹立奮發有為的進取意識,進一步增強工作的主動性和積極性,要銳意進取,勵精圖治,絕不能有任何工作懈怠的情緒,絕不能有工作懶散的作風,如果連參加咱們縣政府辦公室領導班子工作會議都拖拖拉拉,姍姍來遲的話,咱們就有理由懷疑這樣的同誌的工作主動性和積極性,不管你有任何理由,都不能成為你姍姍來遲的托詞和借口。”
柳檣冬喝了兩口茶水,潤了潤幹渴的喉嚨,繼續說道:“同誌們,大家試想一下,如果連咱們縣政府辦公室領導班子成員開個會都姍姍來遲的話,那麼咱們縣政府辦公室普通幹部職工會怎麼看咱們?在咱們縣政府辦公室普通幹部職工中又怎麼能形成模範帶頭作用?”
衛裏凰知道柳檣冬雖然沒有直接點名批評他,但是整個會議室就除了他一個人遲到之外又還有誰?那不就是等於直接點名批評他嗎?
衛裏凰心想不就是遲到嗎,有什麼大不了?老子就是故意遲到給你看,你又奈得了老子何?今天老子還沒想與你這個狗東西鬧翻,不然的話,老子就是不來參加這個鳥會又如何?
衛裏凰不想搭理柳檣冬,於是故意從口袋裏麵掏出手機裝作要接聽電話的樣子,他邊接聽電話邊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衛裏凰心想老子懶得理睬你個鳥人,老子壓根就不聽你個鳥人的什麼鳥批評,那你對著空氣去批評好了。
柳檣冬一看到衛裏凰已經離開會議室,心中暗想衛裏凰這個老油條在各位副主任麵前不僅對老子的批評置若罔聞,而且竟然置老子的顏麵於不顧,公然拂袖而去,那還得了?老子對讓咱這個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在其他幾個副主任麵前還有什麼威勢可言?老子其實早就想敲打敲打衛裏凰這個老油條了,隻是顧及這個曾經曾經擔任過遠山鎮鎮長的老油條的一點顏麵;同時也擔心如果著力敲打這個刺頭的話,會引起這個刺頭惱羞成怒而與老子發生口舌之爭,甚至與老子發生肢體衝突,免得讓縣政府辦公室那幾十號幹部職工看笑話,所以平時對衛裏凰這個老油條在老子麵前那神神氣氣的鳥樣也就忍了;可是這天在辦公室各位副主任麵前,衛裏凰這個老油條如此大膽放肆,老子是可忍,敦不可忍!老子不給你個老油條一點顏色瞧瞧,你當老子這個瀚海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是吃素的嗎?
柳檣冬於是停下他那滔滔不絕的講話,怒氣衝衝地撥打起了衛裏凰的手機:“衛副主任,你怎麼就那麼多事?開會遲到又說忙著處理什麼醫鬧的事,那現在又跑到外麵幹什麼去了?該不會又說是去處理什麼號販子的事吧?怎麼其他副主任不會像你那麼多事?連咱這個辦公室主任也都沒你這麼忙,既然你這麼忙的話,那以後每逢瀚海縣政府辦公室領導班子開會,你就專注於去處理你分管的事好了,咱特批你不用參加瀚海縣政府辦公室領導班子會議了!”
衛裏凰一聽柳檣冬如此這般說話,那分明就是惱羞成怒嘛,衛裏凰心想瀚海縣政府辦公室又不是你柳檣冬家裏的辦公室,憑什麼你叫老子不用參加瀚海縣政府辦公室領導班子會議?老子作為瀚海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參加瀚海縣政府辦公室領導班子會議是老子的權利,老子才不鳥你!
衛裏凰其實突然離開會議室就是為了不聽柳檣冬對他那絮絮叨叨的批評,他一聽柳檣冬問他不是去去處理什麼號販子的事,於是便順口說道:“柳主任,你還真是說對了,或者說你不愧為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真是料事如神,咱還真是在電話處理瀚海縣醫院號販子的事,誰叫咱命苦呢,不像其他副主任分管的工作那麼輕鬆;待會兒等咱電話處理完號販子的事,就趕緊回到會議室開會;至於以後參加瀚海縣政府辦公室領導班子會議的事,隻要不是臨時遇上要處理什麼醫鬧或者什麼號販子的事,咱還用不著你柳主任這麼關心特批不用參加瀚海縣政府辦公室領導班子會議,隻是咱還是瀚海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咱就有這個參加瀚海縣政府辦公室領導班子會議的權利,你說對吧?柳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