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柱荏雖然想頗為大度地應答綜合科科長一聲,可是他實在難以壓抑住他那內心深處的萬丈怒火,而是在鼻孔裏麵哼了一聲,權當是對那綜合科科長的回應。
那位大高個則是瀚海縣政府辦公室行政科科長,他也在今天下午聽到了有關分工安排,他由於知道傅柱荏不是分管行政科的頂頭上司,所以他倒沒有像綜合科科長那麼誠惶誠恐,不過這家夥也覺得傅柱荏畢竟是瀚海縣政府辦公室領導班子成員,因而行政科科長很不好意思,他很是尷尬地朝傅柱荏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像是打了個招呼,也像是作了個道歉。
這時候,電梯到了一樓,那行政科科長趕緊逃之夭夭,而綜合科科長則由於想到他日後要在頂頭上司傅柱荏手下工作,所以他還想繼續向傅柱荏道歉,以盡可能修複與傅柱荏的關係,不然的話,他很是擔心今後那總也穿不盡的小鞋會沒完沒了,除非他不在傅柱荏手下工作,可是他深知要調換科室談何容易,於是他隻好硬著頭皮,打算向傅柱荏死皮賴臉地道歉下去:“傅……傅主任,咱剛才真不是有口無心,絕對不是別有用心,隻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請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傅柱荏盯著綜合科科長那一臉諂媚的慫樣,他心裏頓時湧起一陣厭惡的感覺,他壓根就毫無心情搭理綜合科科長,而是毫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想把那綜合科科長打發離去,讓那看著就不爽的家夥趕緊在他麵前消失。
綜合科科長看到傅柱荏那一臉厭惡的表情,他知道傅柱荏肯定是一時之間壓根就不能原諒他,綜合科科長一想起他今後還得在傅柱荏手下幹活,無論如何也得與頂頭上司修複關係,不然的話,那還怎麼能如魚得水地開展工作?
綜合科科長隻好繼續在傅柱荏麵前裝孫子,他舔著臉對傅柱荏說道:“傅……傅主任,請問你今天晚上有空嗎?咱想請你吃餐便飯,也是表示表示歡迎你走馬上任的一份心意,請你無論如何也賞個臉啊!”
傅柱荏望著綜合科科長那極盡討好的慫樣,他仿佛吞下了一隻綠頭蒼蠅一般惡心,以厭惡的口吻擠出一句話:“不必了,咱沒空,你有請咱吃飯的心思,倒不如把這份心思放在搞好綜合科的工作上。”
綜合科科長看到傅柱荏肯定正在氣頭上,今天晚上他是肯定不會接受去吃飯的邀請,於是綜合科科長隻好低眉順眼地對傅柱荏:“傅……傅主任,既然你今天沒空,那就改天吧,到時候請你一定賞光!”
綜合科科長說罷,灰溜溜地離開。
傅柱荏看到綜合科科長那逃之夭夭的慫樣,再也壓抑不了他那內心深處的熊熊怒火,他顧不上什麼文明禮貌,朝地上“呸!”地吐了一口痰,在心裏惡狠狠地罵道:狗東西,去你媽的!還想請老子吃飯,你就是請老子吃滿漢全席老子老子不稀罕,看以後逮到機會如何收拾你個王八蛋?
傅柱荏到了縣機關食堂,看到晚上的縣機關食堂冷冷清清,本來晚上在縣機關食堂吃飯的縣機關幹部就不多,主要就是兩類人,一類是家在外地的幹部,另一類是年輕的單身人士。
傅柱荏在打飯窗口打飯的時候,那食堂員工興許是想早點下班,他看到傅柱荏姍姍來遲,他知道傅柱荏不是縣領導,便毫不耐煩地對傅柱荏嚷道:“有飯吃還不早點來,拖拖拉拉的,像個什麼樣?你不想下班,咱們還不要下班?”
傅柱荏剛剛經曆過電梯裏那糟心的一幕,心裏原本很是不爽,此時此刻,又被食堂員工嗬護一番,傅柱荏心裏更是不爽,他打了飯菜,怏怏不樂在找了一張餐桌吃了起來。
傅柱荏想起今天他走馬上任的第一天,就被縣政府辦公室兩個科長在電梯裏麵指指點點一番,尤其可氣的是,那個他的直接下屬綜合科長竟然還猜測甚至懷疑他的生活作風,此時此刻,他哪裏還有什麼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