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紫丹朝玻璃窗顫顫地一指:“榮……榮哥,你……你看!”
吳棋榮順著歐陽紫丹所指方向放眼一看,一向心狂膽大的他也不禁嚇得全身發抖,雙腿發軟。
吳棋榮乍一看去,竟然不知何時從窗外飄進一黑一白兩條連衣裙,紛亂散落在窗邊那張金絲楠木長桌上。
吳棋榮清楚記得晚上剛進臥室之時,為了讓悠悠海風吹拂進來,他拉上窗簾之時,特意讓窗戶大開;當時金絲楠木長桌上除了擺放著幾件做工精美的玉器裝飾品之外,壓根就沒有一黑一白兩條連衣裙;更何況金絲楠木長桌壓根就不是擺放衣物的地方,吳棋榮和他太太司徒香凝也從來沒有在金絲楠木長桌擱放衣服的習慣。
吳棋榮深深知曉:這兩條連衣裙絕對不可能是司徒香凝所穿,因為出國定居前身為雲海大學音樂係教師的司徒香凝向來喜歡穿優雅端莊的西裝套裙。
吳棋榮也很是清楚:這兩條連衣裙不可能是歐陽紫丹所穿,因為作為嫩模的歐陽紫丹為了展示她那驕人的魔鬼身材,一向酷愛穿時尚前衛的短裙;況且今晚歐陽紫丹所穿那套薄如蟬衣的短裙,剛進主臥時就被吳棋榮急不可耐地扯下,隨手扔在了床邊。
吳棋榮細一看去,發現竟然是他那已故多年的前妻趙美娟的遺物——她生前喜愛穿著的素雅連衣裙!
吳棋榮突然想起當晚是農曆七月十五,是傳統的中元節,也即民間所謂鬼節!
雖然吳棋榮已是雲海大名鼎鼎的富豪,然而所謂“鬼神意識”在出身偏遠山溝、文化水平不高(雖然花錢買了一個美國野雞大學的假洋文憑忽悠人)的他那腦海中顯然是根深蒂固,至今吳棋榮依然像他身在偏遠山村時一樣篤信“鬼神”。
吳棋榮忽然“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朝那一黑一白兩條連衣裙連連作揖:“美……美娟啊,我……我是對……對不起你,都……都過去那……那麼久了,你……你可別回……回來,嚇……嚇我啊!”
歐陽紫丹看到眼前跪地對衣裙求饒的吳棋榮,嚇得魂飛魄散,寒顫似地在床上瑟瑟發抖。
歐陽紫丹抖抖索索地央求吳棋榮:“榮……榮哥,我……我們回……回酒店吧!”
吳棋榮這才緩過神來,強作鎮定地說:“好吧,紫丹,趕緊收拾,我們馬上回酒店!”
吳棋榮穿戴停當,顫抖著手關好主臥室窗戶。
繼之,吳棋榮牽著歐陽紫丹的手,顫顫巍巍地下到一樓。
恰在此時,音樂門鈴重又鈴聲大作起來……
吳棋榮心想這個瀚海縣首屈一指的高端別墅小區,向來提供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全方位無死角安保服務,一向號稱連任何一隻外來蒼蠅蚊子都不讓飛進來,正因為這高端別墅小區安保服務一流,所以吳棋榮平時慣例都是讓貼身司機兼保鏢張小河把他送到別墅,便把張小河打發離開,以免讓張小河這個外人住在別墅妨礙他吳棋榮的風流事。
既然這個高端別墅小區一慣號稱不讓外來蒼蠅蚊子飛進一隻來,
按理不可能深夜有外人進來小區騷擾,那會又是誰頻頻按響別墅的音樂門鈴?
吳棋榮一想之下,頓時大驚失色,他稍稍安頓好歐陽紫丹,慌忙操起擺在大廳一角的一個落地燈,快步閃到別墅大門邊,透過門上的“貓眼”朝外張望。
一望之下,吳棋榮大吃一驚,他清楚記得回家之時,別墅門外燈火通明,而此時此刻別墅門外的燈卻已熄滅,屋外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一向勤快的盧姐每天在做好家務之餘,都會堅持檢查別墅內外的每一盞燈,遇到任何一盞燈不亮她會及時通知小區物業更換,以確保每一個夜晚別墅內外保持燈火通明。
然而,就在此時,別墅門外卻伸手不見五指,吳棋榮一再靠在門邊,透過門上的“貓眼”朝外張望良久,依然一無所獲。
吳棋榮閃回一樓大廳,第一時間拿起手機想打給他的貼身司機妝保鏢張小河,使喚他飛車過來,一來開車,二來保駕。
然而,吳棋榮一看手機顯示時間,已是淩晨一點半,他想想這個時間張小河肯定已是睡得死豬一樣,再都等他從所住的靈北區過來,趕到別墅所在的靈南區,從北向南幾乎橫穿整個瀚海縣區,至少也得半個多小時,等張小河趕來,黃花菜都涼了,吳棋榮想了想,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