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原來是你這個糟老頭偷吃了我家的東西!”葉父氣急敗壞,後者卻一臉無謂,笑著道,“你這人好小氣,我要問你要吃的,你給我嗎?”沒想到吃了別人的東西還如此蠻橫,葉父氣得拿起一根柴去戳他。糟老頭身手靈活得很,葉父舉了半天愣是沒打,反倒是自己肩膀脖子酸得緊。“你給我下來!”葉父指著糟老頭道。
“下來讓你打?老頭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可沒有這麼笨。”糟老頭有啃了一口雞肉,咂吧著嘴,繼而又喝了一口酒。葉父真的是被這個來路不明的糟老頭給氣瘋了。
鄒容與聽到葉父一個人的聲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走過去看看,問“怎麼了?”話還沒有說完,糟老頭立馬親熱地叫起,“小與與。”聽這聲音,鄒容與硬生生地打了個冷顫,雖然沒有人這樣稱呼她,但是這樣個叫法還真是讓她想起了一個人,並且這個人的聲音真是聽了都覺得恐怖,殺傷力絕對滿滿的。
“你下來!”鄒容與抬頭看了看糟老頭。“不要,下去了那個凶老頭會打我的。”糟老頭撒嬌。葉父簡直是要被氣死了。“爹,你先出去。”然後鄒容與把灶裏頭的柴夾出來,滅了火,留下嫋嫋青煙。鄒容與把那些冒煙的柴堆在糟老頭下麵,出去的時候還把廚房的門給關上了。“喂,小與與,你不能這樣的,我跟你說……”鄒容與是叫也叫不住嘞。
葉父看著這籠罩在煙中廚房表示憂慮,這廚房還好吧?你確定待會它不會因公殉職?
糟老頭終於忍不住,哐當地一聲,廚房的門飛了出去,從廚房裏麵衝出來一個七竅冒煙的老頭,指著鄒容與不住地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弄壞了我家的廚房門,罪加一等。”
“小與與,你……”糟老頭立馬大哭,當眾撒起潑了,一副為老不尊的模樣。最後糟老頭被迫劈了足夠鄒容與家燒一年的木頭。糟老頭好不委屈,自己在牢裏無聊得很,便逼獄卒收集些民間事跡解解悶。後來聽說了鄒容與的事情就多留心了點。如今鄒容與建成了山莊,自己也想著去湊湊熱鬧。畢竟一個人待的久了,也是會寂寞的。
司徒長情也是一大早就出門了,站在那塊題著“陽光不鏽”幾個字的匾前,笑了笑。
“娘,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見到姨姨了?”一個糯米一般的聲音想起,司徒長情低頭對上那雙烏黑亮麗的眼睛,溫柔地說,“是呀。寶寶喜不喜歡姨姨。”
“寶寶喜歡姨姨。”說著那叫寶寶的小孩已經率先跑了出去,還不住地回頭催促,“父親,母親,你們快點,再快點!”語氣中全是著急著見鄒容與的急迫。趙屹鷗挽著司徒長情的手,他笑著望司徒長情,隻是那笑卻有股淡淡的哀愁。“以後我把寶寶讓容與帶,你要是想見他了就來看看他。”
“嗯,我會的。”趙屹鷗轉過頭去不再看司徒長情。
鄒容與抱著寶寶和司徒長情站在山腰的皈依閣的廊坊上聊天。突然鄒容與心中一動,神情道不出的不敢相信。她放下寶寶,提起裙角沿著那條山路跑著下去。司徒長情見平日裏最是淡定的鄒容與今日竟然如此,便帶著寶寶追了下去。
鄒容與穿過開得爛漫的花叢,踏過那青石板路,奔向心所在的地方。她終於在橋頭停了下來,仿佛不敢再往前踏出去,氣息還在匍匐著。那個人就在橋的那頭,一步一步向她走來。鄒容與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時間紅了眼。兩個人對望著,你的眼眸中有我,我的眼眸中有你。
“爹爹。”一個稚氣的聲音想起,聲音的主人上前將自己的小手放在那個人的手裏。鄒容與怪自己發現得太遲,那時候言紅葉分明就站在他的身邊。她的眼睛裏,怎麼就隻有他一個人呢?
鄒容與轉過身去,司徒長情追了上來,按住鄒容與不住顫抖的肩膀。然後走上前攔住那幾個人,“你來做什麼?”她好像是對言紅葉說的,又好像是對司徒長缺說的。
“我來看看她。”言紅葉低聲說。
“看她?”司徒長情瞥了一眼他們腳邊的那個小孩,突然就笑了。“七皇兄。”司徒長情向司徒長缺施禮,“有些事情我知道不能完全怪你,但是,”司徒長情的眼神變得特別的犀利,像一把刀子,劃過言紅葉的臉,“是不是容與就活該受這麼多的苦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