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長缺將自己鎖在房間裏,久久不曾出來。瘦瘦一腳踹開房門,看見司徒長缺痛苦地躺在床上。
“容與?”司徒長缺看見瘦瘦身後那個白色的身影。瘦瘦側了身,讓鄒容與進來。
“我不想讓你看見我這麼狼狽。”司徒長缺別開臉。但是鄒容與說什麼都不走,手握著司徒長缺的手,一直不鬆開。
“瘦瘦,帶她出去。”司徒長缺強忍住痛苦。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瘦瘦看著鄒容與,她選擇和你一起麵對,你若是趕她走,傷害的人不止是自己,還有她。瘦瘦轉身出去,關上了門。
司徒長缺不知過了多久,那段時間真的是生不如死,幸好,有她在身邊。
自從上次的實驗,司徒昊泰心裏對司徒長缺的警惕慢慢放下,很多時候都願意試著采用他的意見。“你......”司徒長缺看著司徒昊泰的臉龐,已經瘦的皮包骨。難道他也沾染上了?
“你猜得沒錯。”司徒昊泰歎了一口氣,“他派人每天在朕的飯菜裏麵加了毒品,不知不覺朕也中招了。”司徒昊泰歎了一口氣,“讓你承受的痛苦,如今朕也體驗了一番。”
不,司徒長缺搖頭,他給自己的痛苦怎麼止毒品這麼多?
正當司徒長麟得意洋洋地和他們在東宮慶祝的時候,一群錦衣衛把東宮嚴嚴實實地包圍起來。“不要放過一個人!”年猛古說。
“大膽,你竟敢在本太子的東宮撒野!”司徒長麟怒不可揭。
“拿下!”年猛古又一聲,士兵便立馬湧上前將司徒長麟等人給抓捕了。
不多時,傳來司徒長麟意圖謀害皇上的罪名傳開來,並三天後問斬。
司徒昊泰仰頭看著床頂,雙目渙散,皇後在一旁掩淚啼泣。司徒昊泰告訴皇後,司徒長麟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他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了,可是,她的親生兒子現在到底在哪裏?
司徒長麟等人從天牢被拉去刑場的時候,百姓們對著他們扔爛菜葉,臭雞蛋......其實,何必呢,他們自然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人們的心理真是微妙,在人光鮮的時候把他們當神,在他們落魄的時候除了看熱鬧還不忘多撒把鹽,一副了不起的模樣。
司徒長缺派人盯著處決現場,以免出什麼亂子。自己卻沒有帶鄒容與去,因為他知道,鄒容與肯定不想見到這些畫麵。
也許他並沒有壞透,至少那一天他脫下衣袍為她遮擋漫天的雪花。
風咋然一猛,葉母被席卷來的濃煙裹住,嗆了幾口,感覺呼吸不上來。火以極快的速度向她接近,溫度高得要把她烤熟。葉母身體不受控製倒在地上,臨走前,她聽見葉父在喊,“老太婆。老太婆!”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可他們終將分別。
睡著了的鄒容與在夢裏看到這樣一幅畫麵,那個瘦小瘸腿的老頭跌坐在地上,抱著他已故的妻子悲怮地哭著。死者麵容安詳,悲痛全留給了生著的人。鄒容與從夢中驚醒,司徒長缺見她滿頭大汗,伸手替她擦幹。“做噩夢了?不要怕,有我在。”鄒容與不受控製地要往外走,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該去哪裏。司徒長缺拉住他,她便拚命地掙紮,聲音啞在喉嚨,哭卻哭不出來。說又忘記了怎麼開口說話。司徒長缺用力地抱住她,“別怕,別怕,我在呢,我在這。”鄒容與感覺自己的心痛得她呼吸不過來,痛得她想要哭。那兩個人到底是想,為什麼麵對她的死,她會如此難過?“死……死……”鄒容與不停地重複這死這個字。很久沒有開口的她,突然就說了死這個字。司徒長缺嚇了一跳,努力安撫鄒容與。後半夜鄒容與都是瞪大了眼睛在那發呆,他便陪著她不眠。他不懂怎樣才能讓她放鬆下來,隻能笨拙地哼起了歌謠。鄒容與什麼都不說,雙手抓著司徒長缺的手。這段時間裏,他的日夜陪伴讓她從心裏信賴他。
司徒長缺不放心,特意讓納蘭雲峰去看看,鄒容與說的死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誰死了嗎?半天過後,納蘭雲峰急急忙忙趕了過來,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鄒容與。司徒長缺似乎猜到了點什麼,叫他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