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玄機子對司徒長缺道。
司徒長缺走過去。
“打開它。”玄機子又看了一眼冰棺。司徒長缺運氣,雙手放在冰棺的邊上,體內的氣息以極快的速度運轉著。不一會兒,冰棺上的冰開始鬆動,棺蓋往另一邊移動,最後司徒長缺加了一把勁,整個棺蓋飛起,哐當一聲落在了一邊。
玄機子立馬趴到棺邊,看著裏麵躺著的人,一臉愛意,“曌兒,很快你就可以活過來了。”因為冰雪的原因,也許還有玄機子的原因,冰棺中的屍體還沒有腐爛,隻是看上去十分的僵硬。
“快,讓我的曌兒複活過來。”玄機子急不可耐地衝鄒容與吼,鄒容與被他這麼一吼,嚇了一跳,她躲到了司徒長缺後麵,小心地探出頭來看冰棺中躺著的人。那隻是一具屍體,服裝是南方民族的樣子,她的靈魂早就不在這裏,或許已經投胎轉世了,或許已經煙消雲散了。要想複活她,除非把別人的靈魂安進去,否則不可能。就好比鄒容與現在的情況。但是那還是他的曌兒嗎?他心心念念守了這麼多年,他能接受一個不是他的曌兒的人嗎?
見鄒容與沒有動的意思。玄機子神經繃了起來,“快點啊~你是不是不懂怎麼做?不懂我可以教你啊。”鄒容與搖頭,害怕地躲得更緊,司徒長缺不停地安撫她,沒想到,司徒長缺突然被玄機子用手杖頂住了胸口,他的身體動都動不了。“信不信我殺了他?”玄機子的表情十分的猙獰,那眼珠子就像要掉出來。
鄒容與伸手拖出那凍得像木棍的屍體,屍體的衣服與冰結在了一起,經鄒容與這一拖,布料嘶嘶地裂開。玄機子用力地盯著鄒容與,要是她敢做出什麼不利的事,他就立馬把法杖紮進司徒長缺的胸口。
鄒容與一股氣,突然把屍體拖到洞口。“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幹什麼!”玄機子急急地吼道。鄒容與又把屍體往邊上挪了挪,看著司徒長缺,無聲地威脅玄機子。在司徒長缺心裏,始終擔心著鄒容與,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她自己跌下去怎麼辦。
這時,從下麵冒出來一個人,仔細看是李大仁。
“容與,過來。”李大仁對鄒容與伸出手,但鄒容與不停地往外縮。司徒長缺心裏道“你不要走近她。”鄒容與怕人,在她意識裏沒有危險的分級區別,李大仁接近她,她便想著退後遠離他。玄機子心裏承受不了,奔向鄒容與,在玄機子法杖離開司徒長缺胸口的時候,司徒長缺感覺自己可以動了,來不及想朝鄒容與跑去。
玄機子迎麵撲來,鄒容與一驚,整個人又往後退了點,就是這一點距離,她便往下倒去,手裏的屍體也跟著往下掉。
玄機子隻來得及抓住屍體的一隻腳,而鄒容與卻掉出了一段距離。李大仁差一點沒有抓住她,跌坐在冰麵上。司徒長缺想都沒想,腳在洞口一踏,跟著跳了下去。
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必死無疑,他的曌兒複活已經沒有了希望。玄機子整個人癡癡呆呆,沒有了神誌。
淩厲的風在耳邊呼呼地響,鄒容與看見司徒長缺跟著自己往下掉,閉上眼睛時淚水湧了出來。原來,從未忘記。司徒長缺拉住鄒容與的手,說什麼他都不會放開。
“仙子,歸來吧。仙子,歸來吧。仙子……”耳邊不停地有人溫柔地呼喚。腦海中有一個聲音說,“既然我與你有緣,便陪你走走這一程吧。”鄒容與混沌的神誌變得清明,往日的一切如潮水般湧出來。包括她神誌不清後發生的全部。
司徒長缺睜開眼,以為眼前便是天堂。這不會是地獄,隻要有鄒容與在身邊,哪裏都是天堂。
不遠處有一條河,咚咚地流著。還有樹,樹上有鳥,一陣一陣地響著清脆的歌喉。鼻尖還有草地清香。但他又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死,胸腔中的那顆心還是那麼沉重。鄒容與也醒了,一雙清冷的眸子望著他,司徒長缺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事情變了。
鄒容與與他並肩坐著,夜色很美,這裏很安靜,那種心靈的安靜。外邊大雪紛飛,這裏四季如春。鄒容與突然轉過頭來,司徒長缺的視線來不及從鄒容與身上移開,被抓了個正著。
“如果讓你再選一次,你還會陪著我去死嗎?”鄒容與啞著嗓子問。司徒長缺可以騙她,唯獨生與死。“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什麼聖女,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脾氣還很臭。你還愛我嗎?”司徒長缺一會才點頭,不是他猶豫,而是他不能回答得太草率。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和她一起活下去,白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