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來,打算第二天再回白海。
鄒容與想了,樗裏子這樣陪著自己為了個破劍出生入死,自己卻什麼好處沒撈到,著實不厚道,便想著等材料籌集了,一定要找時間給他覓個寶貝。
剛躺下來,腦海中便浮現出做的那個夢,一幕幕的場景晃得她心煩,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眠。索性盤腿坐下,閉目養神,坐了半個時辰,勉強讓自己的心靜下來,聽得到自己心髒的跳動。待晨曦微微,又是一個晚上。
樗裏子打著哈欠從房間走出來,連伸個懶腰都能讓旁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鄒容與恨不得拿塊黑布把他嚴嚴實實卷起來,省得他招人耳目。樗裏子倒是不介意,雙手搭著鄒容與的肩膀,下了樓後叫小二上兩份點心,來兩碗粥,配了點小菜。
用了早餐,兩個人信步走在大街上,很不巧沒趕上集市,基本沒有小販買東西,大街若不是此時驕陽似火,否則真應了那一個“冷冷清清”。樗裏子難得找到了個包子鋪,要了四個肉包,打開袋子向我遞過來,“這包子呀還是肉餡的好吃,你莫不是沒嚐過吧?”鄒容與的口味在這一點上自是和樗裏子的相似,不過人們做包子,時常愛把肉和芹菜混合,鄒容與便不再買肉包了,而是偶爾吃幾個豆沙餡的。“你先試一下好不好吃。”鄒容與道。樗裏子桃花眼眨了眨,“好啊,學會讓我試毒了”說著便伸手過來要教訓鄒容與。鄒容與沒有動,他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早料到他不會動手。
樗裏子,我努力讓自己做一個開朗的人,為了更好地和你相處。
在小鎮兜了一圈,興趣索然,便回了白海。還是回到這裏比較讓人心安。樗裏子騰雲的技術進步了不少,看來這段時間是用了苦功。回去之後鄒容與向鯤老請教了關於水骨的問題。
鯤老告訴他們,水也是有生命的,你在它的裏麵,得要用心去感受它的呼吸,它的身體。但是水骨是一方水域的整體構架,若沒了水骨,水失去了控製,勢必發生水災。樗裏子丈二摸不著頭腦,“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鄒容與默默地記了下來,心中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自古便有大禹治水,把水的渠道疏通了,水自然不能興起什麼風浪。隻是疏通渠道是一個大工程,單憑一個人是無法做得到的,得要觀察地勢走向,合理地利用,未嚐不是一個事半功倍的好辦法。是以,鄒容與又準備兜幾圈看看有什麼適合的水域。本來叫樗裏子在白海好好修煉,但是他說什麼也要跟著,還美其名曰這叫曆練,長長見識總歸是好的。鯤老也由著他去了。
鄒容與想,確實,如果我不是想要鑄這麼一個劍,或許我一輩子就隻是待在白海或者某一個地方,頂多到人間走走。也許我根本就沒去過天上,沒下過地獄,那樣的平淡人生,想起來又覺得無味。有樗裏子陪著是好的,一個人的時候寂寞會鋪天蓋地地襲來,擋也擋不住。
樗裏子騰雲極快,要鄒容與去追。鄒容與知道他認真起來也是可以很厲害的,反而是自己,最近心怎麼也靜不下來,仿佛沒有進步一般。會不會有一天,樗裏子已經走遠了,而自己還停留在原地?鄒容與想想又害怕了起來,到時候是不是又是自己一個人?想著,加快了速度追上樗裏子。“你別跑那麼快,我怕看不見你。”鄒容與說完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這話從我嘴裏說出來。樗裏子自然是聽到了,微微笑著稍微減慢了速度。
“那麼你走在前麵,我看著你走可好?”樗裏子說著已經到了鄒容與身後,鄒容與耳朵微微紅著,不再作聲。
“容與你看!”樗裏子指著下麵叫鄒容與,鄒容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下去,是盈盈的一麵湖。“我們下去看看可好?”
鄒容與看著眼前的湖,以及湖上那座橋,對麵山上開滿了漫山遍野的花,一簇簇地擠在一起,煞是好看。山腳、橋的盡頭立了一個門,上麵題著“陽光不鏽山莊”幾個字。鄒容與略微苦澀地笑著,想不到故地重遊竟是這番滋味!因為有人保管的緣故,即使是一千多年過去了,這裏還是那樣子,那麼熟悉。隻是人呢?都不存在了。
“傻站著幹什麼?”樗裏子見鄒容與一動不動看看這眼前的景象,眼睛慢慢地紅了。鄒容與緩緩告訴他“這是我最重要的一個地方。”山上那些花都是他為她種的,他還說,等到山上的花都開了,就讓她嫁給他。可是她忘記了愛他的感覺並且知道了他愛的人是乞憐。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