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容與從後麵拉住蠱母的一隻足,足上的倒刺割破她的雙手,但是她死死地抓住不鬆手。蠱母其他的足向鄒容與揮舞過去,在鄒容與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得見骨的傷痕。衛傕自然是看見了,心中又是擔心,又是著急,用盡全力,卻一屁股坐了下去。
衛傕看著手中的劍,雖然還是有著重量,但是和之前的重相比真是天差地遠。衛傕拿著寶劍衝向蠱母,蠱母拖著鄒容與也衝了過來。“噗~”衛傕手中的寶劍正中蠱母的心髒位置,那蠱母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
隨後衛傕抽出寶劍,扶起鄒容與,“你怎麼樣,忍住,我馬上帶你出去!”
鄒容與伸手到衛傕的胸前,法術帶來的光照亮萬蠱窟。“你幹什麼!”衛傕握住她的手。這時候她應該靜靜地保存體力。
“我替你療傷,你是凡人,光是跌進萬蠱窟就受不了,何況還受了南荻的三成功力。”
“你顧好你自己罷。”衛傕握住她右手不鬆開。
沙沙沙,鄒容與似乎聽到什麼東西破蛹而出,很細微的聲音,尋聲望去,臉色更加慘白。她看見蠱母身上的卵落了一顆在衛傕肩膀上,卵破開露出一個暗黑色的腦袋。情急之下,鄒容與抽出手去拍,掌心一頓銳痛,失聲叫了出來。
“怎麼了?”衛傕拿起她的手來看,隻見鄒容與掌心黑了一圈,中間有一個紅點。
“快離開這裏,快!”鄒容與道,語氣裏滿是驚恐。四下裏又是沙沙沙的聲音。比剛才的大聲多了,許是那些蠱都要從卵裏麵爬出來了。
衛傕也不敢多留,背起鄒容與,一手拿著寶劍,一手拿著樗裏容與劍插進坑的壁爬上去。“你抓緊我,千萬別鬆手!”衛傕擔心鄒容與會撐不住鬆開,鄒容與在他耳邊,弱弱地說“嗯。”
等到終於爬上去,樗裏子的聲音在遠處響起來,許是喊得多了,聲音有些沙啞。衛傕背著鄒容與上來已然用盡力氣,兩人倒在地上。
冰月嗅到了兩人的氣息,呼哧呼哧地衝過來,樗裏子自然是跟上。見了兩人,衛傕手裏緊握這寶劍,樗裏子心裏一陣失落,讓冰月伏著衛傕,自己抱起鄒容與。沙沙沙,麵前一陣毛骨悚然的聲響。
樗裏子指尖燃起火焰,照亮前方,密密麻麻的蟲子從坑底爬上來,於是手一揮,整個萬蠱窟便燃起了熊熊大火,沙沙沙的聲音比剛才還要響,不過響了一陣就不再響了。火也漸漸滅下去,空氣中一股濃烈的臭焦味。
“走!”樗裏子抱著鄒容與,冰月背著衛傕,走出了這個墓室!
夜晚他們還沒有回來,司徒瑢著急地坐在桌子前,眼睛撇過,那株相思紅耷拉著,沒有生氣。司徒瑢忙上前去看,水分充足,現在空氣也不熱,怎麼會焉了呢?
一陣喧囂,樗裏子在大聲喊著他師父,“師父,師父,你快來瞧瞧容與。”泰蓬山神聽見樗裏子叫他,立馬出了房間。
“快把她抱回房間,放到床上!”泰蓬山神說。
司徒瑢剛打開房門,樗裏子就抱著鄒容與衝了進來,隨即泰蓬山神,扶著牆的衛傕也進來了。冰月體積太龐大,塞住門口,頭往裏麵探。
“樗裏,你照看那位公子。”隨即泰蓬山神雙手結印,昏黃的光籠罩著鄒容與,鄒容與身上的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另一邊,樗裏子把衛傕摁在地上坐著,開始對他施法,雖然自己的法術還不是特別熟練,但是應急還是可以的。
一時間氣氛安靜得可怕,司徒瑢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
一個時辰過去後,泰蓬山神慢慢地收回法力,“怎麼樣?”司徒瑢問。泰蓬山神搖搖頭。
“什麼意思?”那些傷口不是已經愈合了嗎?
泰蓬山神拿起鄒容與的手,掌心那裏一片烏黑。然後泰蓬山神走到樗裏子那裏,替樗裏子出了一把力,衛傕軟軟地倒下去。收了法力,樗裏子立馬站起來,“師父,容與怎麼樣?”
“很不好。”泰蓬山神憂心忡忡。“在她的體內有兩股極端的力量正在相互打鬥爭奪。”
“爭奪?爭奪什麼?”司徒瑢看著鄒容與安靜躺在床上,她一點也看不出來什麼力量。
“爭奪她這個身體的支配權。”
樗裏子傻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樗裏,把這位公子送回房間。”泰蓬山神道,樗裏子訥訥地應著,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送衛傕到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