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雖然化成了個美男子的外形,但是卻單純得像個孩子,對衛傕的話感到又驚又喜,等著婆娑的淚眼說:“真的?”他的嘴角已經忍不住微微上揚。對這樣單純的人。衛傕想如果隨便敷衍的話是種罪過,是以格外認真地看著冰月的雙眼,告訴他:“真的。”
冰月一邊抹眼淚一邊哭得更凶:“可是她不見了,是不是不要冰月了?是不是在生冰月的氣?”衛傕耐住性子,好聲好氣地說:“她沒有生你的氣,她隻是有事出去了,以後會回來的。”樗裏子靜靜地看著冰月騙冰月,也騙自己,有時候樗裏子想,要是衛傕把他也騙了該多好!
時候不早了,衛傕本來想叫冰月回到他那裏睡,但是樗裏子不肯,好不容易有一個能夠喝酒的機會,他怎麼可以放過呢?“走什麼走?說好的喝幾杯,今天可是個難得的好日子!”冰月酒量淺,所以不喜歡喝酒,可他確實覺得上一次和樗裏子喝酒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大概因為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吧。
冰月看著衛傕等待同意,衛傕無奈地點點頭,樗裏子立馬從虛空中拿出兩壺酒。因為這裏是軍營,所以他也不敢太放肆,喝多了發酒瘋鬧事情可不好,所以多多少少有些節製。擺好酒杯,衛傕又出去要了幾樣小菜回來,看著桌子上的三個酒杯,對樗裏子說:“樗裏,能再擺一隻酒杯嗎?”他拿了四雙筷子。
樗裏子愣了一下,依言從虛空中拿出第四個酒杯,擺了上去。倒酒的時候也給那無人的酒杯裏麵倒了香冽的酒。樗裏子喃喃道:“你不喜歡太烈的酒,今天就少喝點,全當為冰月修煉成人形高興。”冰月舉著手中的酒杯,鼻子一酸又要哭了,一個勁往嘴巴裏麵灌酒。
樗裏子怕了他,想攔又攔不住,不禁急了:“你省著點喝,老子存儲的好酒所剩不多,哪經得起你這般浪費……”話還沒有說完,冰月就嘭的一聲倒下來,醉死過去,不省人事了。樗裏子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伸手去撈酒壺,幸虧還剩了點,於是和衛傕一邊聊天一邊小酌。
為了不引起一些沒必要的麻煩,衛傕讓冰月暫時變回原形,隻有在他們帳篷中才偶爾允許他化作人形和他們吃頓飯什麼的。所以除了衛傕和樗裏子,人們都不知道看上去高大威猛、傲嬌高貴的冰月化作人形竟然是個美男子,還是個愛哭鬼、懶鬼,外加憂鬱鬼,唯一值得稱讚的可能隻有他的那份“單純”了。不過樗裏子可是毫不客氣將這“單純”定義為“無知”。
衛傕整天看著樗裏子逗冰月,又是心痛又是無奈又是好氣,真是拿樗裏子沒有半點辦法。現在正是冰雪消融的時候,比下大雪時還要冷,又潮又濕,不過有樗裏子在,自然是沾光享受到了高貴的待遇。樗裏子大爺動動手指,帳篷內的環境就變得十分的舒適,就連冰月往這邊跑得也勤了。
“啊——啊——好痛苦——”樗裏子在床上打滾,最後弄得衣裳淩亂,他雙手抓著亂蓬蓬的頭發,表情糾結在一起,好似真的是痛苦至極。衛傕無奈地放下手中的筆,妥協地看著他。樗裏子已經不是第一次鬼哭狼嚎這一句話了。
原因是他說他虛空中的屯糧快沒了,糧庫告急。並且這種急還是每隔半個小時就升級一次,上麵這句話出現的次數、頻率就越大,簡直就像念咒語一般,生生地把一個處事不驚的男人給逼急了。讓他自己到鎮上買吃的,但是他死活不肯,說一個人逛街沒有意義,沒意思,說什麼都要衛傕和他一起去。
衛傕便說等他批完這些再跟他去,樗裏子應了,卻在一旁念起了“咒語”,變相催著衛傕。那聲音直撩得衛傕一肚子的火,於是他放下筆後去洗好手拿毛巾擦幹:“這一次把你的虛空堆滿了,看你走不走得動!”衛傕卻突然誒了一聲,似乎想起了什麼好主意,“下一次我去找鯤老要那個空間分裂的法術,然後把東西丟到裏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