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霖盱幻境(1 / 3)

“好,本座今天心情好,依你了。”司徒瑢手中托著鬱雪蓮,依舊仔細地觀看,“這朵花是你從西方聖地偷回來的吧,宗政澍?”

“是。”宗政澍平靜地說。鄒容與知道,這樣神聖的東西,他怎麼可能輕易拿得到,所以說是偷的,也正確。但是這個偷,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一天碰巧,本座到西方聖地和佛祖聊了一會佛經,中途聽聞有一個人被十八羅漢困在了霖盱境已經一個月天了。”那個人,正是宗政澍。

那個晚上,鄒容與和宗政澍說完話之後,宗政澍回到房間,想了又想,鄒容與這樣終歸不妥。上床之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宗政澍幹脆起床,收拾收拾就連夜出發。禦風而行三天三夜,宗政澍終於來到了西方聖地。那裏極亮眼,聖光普照,隱隱約約可以聽得到佛門弟子在念經。

高大的山玉蘭樹姿雄偉,枝繁葉茂,因為現在已經是山玉蘭花的果期,所以隻有開得遲的那麼幾朵花。花大若蓮,潔白如牛乳而芬芳,花被九片展開,托起中間的聚合果。山玉蘭叢曆經千年,冠若遮天雨傘,神秘而肅穆。而山玉蘭花又名優曇花,千年花開一次,世人有語:曇花一現。

而錯落的闊大池子裏麵,碧色如傾,點綴著點點蓮花,粉粉嫩嫩,清香陣陣。蓮花在佛界被稱為聖潔之花,以蓮喻佛,象征菩薩從生死煩惱中出生,而不為生死煩惱所幹擾。在佛寺裏麵也會經常養有蓮花。甚至一些文人誌士以蓮自喻,賦寫好詞佳句,借物言誌。

在這西方聖地,自然是少不了蓮花。

宗政澍無心欣賞這些,為了不引起注意,挑了個較為隱蔽的通道走。隻是沒有多久,遇到了守護獸殎虎,若是光明正大地打,宗政澍十拿九穩可以把它打敗。但是他畢竟是來偷東西的,所以總不能弄出大動靜來。是以,宗政澍處處受限,而殎虎越戰越勇。

殺了西方聖地的守護獸,可是罪加一等,到時候加上他偷鬱雪蓮的罪名,宗政澍是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所以宗政澍打鬥的時候都是用刀背,殺傷力大減。經過一番苦戰,宗政澍終於把殎虎弄暈過去。

可等他定眼看清周圍的環境的時候,已經不再是他剛來的時候那場景。環境,隨著他的到來改變了!也許當他來到這裏就已經進入一個局裏麵了。盡管如此,宗政澍也隻好走下去了,硬著頭皮也要走下去。

宗政澍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所見的皆是茫茫的白霧,並且氣溫逐漸下降,冷得他手腳僵硬。隱隱約約之中,宗政澍看見鄒容與站在不遠處,雙眼盯著他,一聲不吭。待他走上去的時候,鄒容與突然就離他遠了,就和剛開始見的時候一般距離。宗政澍知道這不可能是鄒容與,可是開始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就跟上去了。原來這就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閉上眼睛,盡量不去想她,可越是這樣,鄒容與就如夢魘一般纏繞著他,久久不散去。他和鄒容與的淵源於一雙眼睛。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個時候的她就是那樣的倔強、拒人千裏、冰冷。還有迷茫、行屍走肉。

接觸多了之後,他被這個看似冰冷,內心比任何人還要柔軟的女子吸引了,為她的倔強而擔心,為她的憂傷而費盡心思,為她的過度善良而抓狂。他愛她勝過愛自己,他愛她,拚盡全力也想要讓她開心,他愛她,想要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

和她一起數星星,和她一起洗手做羹湯,和她一起去遍每一個地方,和她發生更多的故事,和她相互依偎,每天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她動人的眼眸。既然注定他不能愛他,請讓他做一個絕情的人護她安好。

想起這一些的時候,宗政澍極其的平靜,隻是情難自己。

鄒容與擁抱著宗政澍,她的懷抱特別特別的冰冷。宗政澍沉浸在回憶之中,冰從他的腳慢慢往上蔓延。鞋麵、腳踝、小腿、膝蓋、大腿、腰、胸口、肩膀、最後到脖子,下巴。若是不能從自己的內心世界中走出來,宗政澍便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之中。到了最後,宗政澍隻剩下一隻眼睛沒有結冰,淚水從裏麵溢出來。隻見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鄒容與,隻不過一具冰冷的冰雕罷了。